嘎巴阿訇一邊假笑,一邊看向旁邊狀若無人的秋長生,眼神的意思很簡單:嘿,哥們兒,你不管管?
秋長生裝作感應不到嘎巴阿訇的目光,但是當柳夕的視線落在他臉上的時候,他不得不做出回應了。
兩人認識幾百年,在修道世界雖然彼此不對付,但正所謂仇人比朋友更加了解你,兩人之間默契十足,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意思。
柳夕雖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秋長生讀懂了柳夕的意思:什麼力都不出,不想分玉石是吧?
秋長生無奈,只好轉頭看向嘎巴阿訇,無比認真的說道:“我們兩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的任何決定都可以代表我。她既然覺得嘎巴阿訇先生你是一個好人,願意認你做哥哥,那以後你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哥哥了。”
柳夕滿意的笑了,秋賤人還是很上道的。
嘎巴阿訇眉頭皺了起來,神色第一次變得認真起來。
他在考慮,無比鄭重的考慮。
秋長生的話他聽懂了,也就是說他如此真的答應了柳夕的要求,將同樣收獲他的友情。
兩個未來十二月成員的友情,就由不得嘎巴阿訇不鄭重考慮了。
而且秋長生話裡還有另一層意思,他也聽出來了,要是拒絕了柳夕,同樣也是得罪了秋長生。
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交好柳夕和秋長生的問題了,而是變成要麼交好要麼得罪這個二選一的選擇題。
嘎巴阿訇有些納悶,事情為什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胖虎明明就是來打個招呼混個眼熟,順便看看能不能套點近乎而已,咋就變成了非友即敵了呢?
嘎巴阿訇心裡無比糾結,但並沒有糾結太久,糾結太久的話會讓雙方之間的關系變得冷冰冰的,彷彿交易一般。
雖然事實上雙方就是在心照不宣的做一場交易,但至少現在這層交易表面上還罩著一層溫情的紗幔。
這層溫情的紗幔,名叫塑膠花兄妹情。
嘎巴阿訇是一個有決斷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從一個無名小卒做到在死神裡排的上字號的大人物。
只見他一張沉思的胖臉奇跡般轉化成一張憨厚且溫和的笑臉,眼睛裡流淌出真摯感人的情緒,豪邁的大聲叫到:“妹妹說的好,哥哥的確是一個好哥哥。這世上最難得就是親情,沒有什麼比親情更加珍貴。哥哥為了妹妹的生日願望,有什麼不能做的?”
柳夕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感動的說道:“嘎巴哥哥,你也是這麼覺得嗎?”
嘎巴阿訇毫不遲疑的說道:“當然!有你這樣的妹妹,哪個哥哥捨得讓你失望?放心吧妹妹,那位哥哥沒有做到的事情,我嘎巴阿訇替他做了,也不枉你我今天相交一場。”
嘎巴阿訇到底是一個有魄力的人,事實上他聽到柳夕說出鋪滿整個房間的玉石時,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對方很清楚。如果不知道他是一個玉石大商人的身份,根本不會提出這種無厘頭的要求。
嘎巴阿訇並不奇怪柳夕和秋長生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身份算不上秘密,認識他的人海了去了。
再說了,他要是沒有這個身份,柳夕和秋長生又為什麼要和他刻意結交?
還不如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柳夕吃驚的看著他,驚撥出聲:“啊?嘎巴哥哥是什麼意思?”
嘎巴阿訇看著柳夕裝模作樣的臉蛋,心裡彷彿吃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偏偏還要裝作不在意一般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來替哥哥滿足妹妹的生日願望。”
柳夕吃驚的捂住嘴,驚訝道:“嘎巴哥哥要送我一屋子的玉石?”
尼瑪!
嘎巴阿訇忍著惡心,一副傻哥哥的模樣,愛憐的看著懂事的妹妹,搖搖頭道:“妹妹的生日願望,豈有不滿足的道理?希望妹妹不要拒絕,因為這是哥哥唯一能為妹妹做的事了。”
柳夕果然沒有拒絕,連忙應道:“那就多謝嘎巴哥哥了。”
嘎巴阿訇:“……”
我胖虎心裡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無論嘎巴阿訇心裡有再多的憋屈,但柳夕和秋長生擺明瞭要敲詐他,他也只能接受這無奈的命運。
只希望這次投資能夠有所回報,而不是白白的打了水漂。
以他現在的身份,錢其實已經不是很重要了,能不能地位升一升,才是他所追求的目標。
三人上了車,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來到了一個非常偏僻的寨子。
寨子建在一座小山的山腰上,一條清澈的小溪環山而過,十幾個婦人正在河邊洗衣服。寨子的建築還是上下的木屋,大多用竹子和木材建造,屋頂鋪的是幹燥的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