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允兩只爪子捂住臉,把屁股對著柳夕,一副沒臉相見的羞愧模樣,看上去分外可憐。
柳夕也是暗嘆不已,可憐的墨允,讓她說什麼好呢?
你什麼人不好惹,你怎麼偏偏要去找秋長生的麻煩?吃了一次虧還不夠,竟然又落在他手裡,她都不知道該說墨允蠢呢還是說她執著。
柳夕走過去,在秋長生對面坐了下來,不客氣的問道:“這裡是我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私自闖入,我可以報警的。”
秋長生茫然道:“報警?我們不是國安局異能組的嗎?報警有用嗎?”
柳夕:“……”
說的也是,而且兩人還是異能組第六分隊的正副隊長,這身份警察的確管不到。唯一能管到兩人的只有衛無忌,但想來衛無忌也不會插手這類小事。
所以說,在這個法治社會,她一個守法公民,竟然無法在法律的層面上保護自己的私人住宅……
柳夕也不和秋長生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跑來我這裡,不會那麼無聊,只是想在我父母面前惡心我吧?”
秋長生轉過頭,視線落在柳夕身上,眼神充滿了探究和疑惑,久久沒有挪開。
柳夕被他的古怪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瞪眼道:“幹什麼?”
“我只是很奇怪。”秋長生說道。
“奇怪什麼?”
“那對小家夥,明明沒有一點特別之處,怎麼你好像真的認同他們是你的父母?別告訴我你是因為這個身體的緣故,我又不傻。”秋長生淡淡的說道。
柳夕愣了一下,隨即沉默。
為什麼呢?
她似乎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接受了,然後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柳民澤和李明芳對她毫無保留的關愛。
以前她也入紅塵,也接觸過無數的凡人,富貴貧賤、高尚低俗、溫柔懂禮和粗暴無知,各類各樣的人應有盡有。
然而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李明芳和柳民澤一樣,讓她如此全心全意的接受,彷彿自己就是他們的親女兒一般。
以前柳夕沒去深入的想,現在秋長生直接問出來了,由不得她不去思索。
為什麼呢?
為什麼對李明芳和柳民澤就不同呢?
不僅如此,她和兩人相處時,只覺得非常自然,彷彿魚和水一般相容。而本質上,修士和凡人本就是格格不入的,就像大象和螞蟻不可能玩到一塊去。
那麼修士再謙卑再平和,也無法改變人與人之間的心態。
就像誰都知道觀音菩薩慈祥和藹平易近人,就算凡人愚昧無知得罪了她,她也是一笑而過大肚能容,不會與凡人計較。
問題是,誰聽過哪個凡人敢對觀音菩薩不敬嗎?別說不敬了,誰不是恭恭敬敬的供著,生怕哪裡怠慢了?
“是啊,為什麼呢?”
柳夕思索著,嘴裡不由喃喃的唸叨出聲。
秋長生微微一笑,想了想說道:“大概是與你這具身體有關吧。”
“我的身體?”
柳夕皺眉,最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夠隱隱感覺到這具身體原本的靈魂烙印,等她徹底與身體融合之後,原本的靈魂烙印便消散一空,再也感應不到了。
秋長生與她相識多年,她一皺眉他就能猜到她的想法,含笑解釋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剋相互聯系,從來沒有無中生有的東西。又因必有果,有起必有落,任何東西都不可能獨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