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彥春清晰的記得自己曾經問過那個古怪的老頭兒,自己怎麼才能成為句芒,覺醒血脈中的力量?
那個古怪的老頭告訴他,他只要找到了他的本命之物,就能覺醒祖巫血脈,恢複祖巫毀天滅地的力量。
他問什麼是本命之物?
老頭兒笑而不語,只是說每個祖巫覺醒的本命之物都不同,他也不知道楚彥春的本命之物是什麼。
不過老頭兒又笑道:只有你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本命之物是什麼,遇到“它”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如此模稜兩可的話,楚彥春卻自然而然的相信了。
為此,他一直在尋找自己的本命之物,卻一直尋而不得。
直到半年前,馮進財和朱雀帶著一張破碎的紙屑,來到襄城監獄諮詢他。
看到那張紙的一瞬間,楚彥春心髒陡然劇烈的跳動起來,靈魂彷彿要脫離身體一般,對那張紙屑充滿了渴求。
他知道,他一直尋找的本命之物,出現了。
他的本命之物,竟然是從異世界降臨的修士,一個力量不強卻手段層出不窮的小姑娘。
更讓楚彥春不能忍受的是,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從他手裡逃脫,成長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直到現在,她已經可以和他鬥個旗鼓相當。
不能再讓她繼續成長下去了,楚彥春有一種預感,這次是他最後的機會。
如果這一次他還抓不住她,從此以後他就再也不可能抓住她並且吞噬她,也將不可能真正的覺醒成祖巫句芒。
那麼,他這一切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為了覺醒,他連國家都可以背叛,大好的前途可以拋棄,同伴可以無情的誅殺,連父親也可以生死相搏。
加入十二月,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付出了那麼多,怎麼可以不成功?
楚彥春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興奮,他的眼珠漸漸充血發紅,嘴巴無聲的張開,臉上又一次出現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不正常的狂笑。
然而下一刻,楚彥春的神情漸漸扭曲起來,張開的嘴巴又艱難的閉上,臉上同時露出狂笑和剋制的情緒。
他正在努力剋制自己的癲狂。
好一會兒,楚彥春臉上的癲狂情緒消失,充血的眼珠子也漸漸恢複了清明。
他心裡暗罵:該死的詛咒,該死的癲狂,該死的赤月!
楚彥春控制住思緒,不敢再想下去了,也不敢讓他的情緒興奮起來。
夜長夢多,速戰速決,趁自己現在還能控制情緒,快點結束吧。
楚彥春心念一動,突然發出一聲古樸奇異的叫聲,彷彿遠古的風吹過的聲響,又如同遠古時大海的咆哮。
一瞬間,樹林裡頓時出現了一股蒼莽幽遠的氣息。
樹人們忽然三三兩兩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個更加巨大的樹人。巨大的樹人又再次融合,形成更大的樹人。
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柳夕和肖紅身邊密密麻麻的樹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三個身高超過百米的巨大樹人。
樹林一瞬間空空蕩蕩,柳夕和肖紅不再被重重疊疊的樹人包圍,但兩人的心情卻並沒有絲毫好轉,只覺得一顆心都在下沉。
三個百米高的巨大樹人,身上長滿了千手千腳,每一隻手上都握著一樣武器。武器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彷彿是從遠古神話時期穿越而來的強大存在。
它們身上山一般沉重的壓力,讓人連氣都喘不過來。
看到這三個巨大的樹人,柳夕腦海裡翻來覆去的想起了一個名詞:滅世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