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搖頭，看著一眼槐樹幹上盤踞的燭九陰。燭九陰依然懶洋洋的趴在那裡，但柳夕卻明顯的感覺到，它對兩人之間的談話很有興趣。
“我覺得不是，每個人做事首先都有目的。如果是我們的修士前輩，他忽悠一個小國國君變成一條蛇，他能得到什麼？”
柳夕看著秋長生說：“就好像你，你曾經是幾個凡人過度的國師，你會忽悠皇帝把自己變成一條蛇嗎？”
秋長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照你這麼說，這位國師不是修士，而是巫師了。不過，巫師為什麼懂得偷生移魂之法？”
柳夕聞言，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樹上的燭九陰，說：“這個問題，相信只有它才能回答你。”
秋長生也抬起頭，看著樹上高高在上的那隻恐怖的黑色巨蛇。
巨蛇的頭從枝葉中微微露出來，柳夕和秋長生同時感覺到頭皮微微發麻。
沒有正面看到巨蛇的臉時還不覺得，此時正面看見巨蛇的臉，才發現這張蛇臉像極了人臉。只不過比人臉更長，下巴更尖，鸛骨更高，像一個長長的三角形。
但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一張人臉，閉著眼睛的人臉。
突然，燭九陰動了，它的身體緩緩的在樹幹上蠕動，一路往下。
柳夕和秋長生背脊發涼，全身毛發都炸了起來，但兩人表面上卻一副淡定模樣，看向燭九陰的眼神彷彿在看一條普通的靈獸。
這倒不是裝的，兩人平日裡看過的宗門豢養的靈獸，元嬰期的不在少數，化神期的靈獸也有好幾只。
區區燭九陰，在兩人看過的那些靈獸中，連號都排不上。
可是，但是，可但是……
特麼的這裡不是修道世界，他們也不是超級宗門的真傳弟子，柳夕不是金丹大圓滿境界，秋長生也不是元嬰大能。
燭九陰終於在距離兩人還有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裡正好是第二層墓室，槐樹伸出了無數枝幹，紛紛插入了第二層所有的墓室之中。
因此這一截樹幹處形成了濃密的樹冠狀，燭九陰前半截身體就趴在樹冠處，長長的尾巴依然盤旋在樹幹上。
這時，燭九陰張了張嘴，發出了人聲：“因為，你們說的那個修士，被我吞了之後，我就學會了他全部的法術，並且擁有了他全部的記憶。”
燭九陰的聲音並不怪異，反而像是一個溫和的老人，醇厚而穩重。
它看著柳夕和秋長生說：“你們，也將被我吞噬，然後成為我身體和記憶的一部分，與我一起永生不老。”
柳夕對秋長生說：“我現在明白他為什麼要忽悠國君變成一條蛇了。”
秋長生問道：“為什麼？”
“因為它是一個雜種，不是真正的燭九陰後代。它需要吞噬大量的龍，藉助龍氣和龍的血脈，喚醒身體內更多的燭九陰血脈，讓它自己更加趨近於燭九陰。”
燭九陰那張酷似人的臉上，冰冷的彷彿掛上了冰。它看著柳夕的眼神，可以凍結萬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