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陽差點噴出一口血,什麼叫杵在這裡?
這是他的家,這是他爺爺,憑什麼他不能在這裡?
他曾準備開口,卻見張老爺子抬起眼皮,煩躁的看著他說道:“聽見沒有,人家嫌你在這這裡煩人呢。小兔崽子,還不快去給柳丫頭準備吃的喝的,白長這麼大了,也沒點眼色。”
這次張晨陽沒忍住,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好半天才勉強說道:“好的爺爺,我這下去叫人準備。”
說完,咬牙切齒的出了門,順便關上了房門。
聽到張晨陽下樓的腳步聲,柳夕這才幽幽的嘆道:“我說老爺子,你這是弄啥呢?”
張老爺子喟嘆道:“我知道瞞不過你的眼睛,但是這事你別管,就讓我死了吧。”
柳夕好奇的眨了眨眼:“老爺子,看不出你一本正經的模樣,原來也是情關難渡啊?”
“小丫頭胡說八道,老頭子我哪有什麼情債?”
張老爺子滿臉漲紅,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柳夕。
柳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了半晌。
張老爺子最終扛不住了,耷拉下眼皮,擺了擺手:“反正跟你沒關系,你別管。”
“是麼?”
柳夕不置可否,笑嘻嘻的看著他。
張老爺子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沒能撐住柳夕如有實質的眼神,無奈的說道:“扶我去花園坐坐吧,躺了幾天,骨頭架子都疏散了。”
“好啊。”
柳夕扶起張老爺子,慢慢的下了樓,正好碰到端著託盤上樓的張晨陽。
“爺爺。”
張晨陽見張老爺子起了床,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連忙騰出一隻手在另一邊扶住張老爺子。
“去去去,扶什麼扶,老頭子已經老到需要你扶了嗎?”
張老爺子卻絲毫不領情,不耐煩的對張晨陽說道:“沒看見柳丫頭來了嗎?還不去把花園裡的茶幾收拾收拾,上點茶水和點心,也不怕怠慢了客人。”
張晨陽不動聲色的齜了齜牙,無奈的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快步下了樓,趕在兩人前面去花園亭子裡收拾。
等柳夕扶著張老爺子來到亭子裡時,張晨陽已經煮好了茶,上面擺了幾個果盤和餅幹瓜子,正中央的棋盤已經開啟。
張老爺子坐下後,朝張晨陽揮了揮手:“沒你的事了,去玩吧。”
張晨陽滿臉無奈:“爺爺,我才是你親孫子啊。”
“廢話,你也知道你是我孫子?”
張晨陽看了柳夕一眼,默默的退出了亭子。
張老爺子隨手從棋盒中拿出一枚黑子,放到棋盤上,柳夕跟著拿起一枚白子,也落到了棋盤。
兩人沉默著下了幾手,張老爺子突然問:“看出什麼了嗎?”
“好風水,好佈局,前院有水,後院有山,正是藏風納水之局。這應該是出自老爺子你的手筆吧?”
張老爺子笑了笑,沒說話。
“花園中種植的大多是千年青和萬年樹,點綴四季花開,四時不凋,花開不敗。只是為何會有一株枯黃老藤,在滿院綠色之中,頗為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