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房間裡,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食用的東西。
母親早些年拼了性命攢下的那些錢,早已經被他騙了個幹淨。
父親生前的那點積蓄,也已經隨著他的離世安排喪葬的費用。
全部花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那個可憐的女人這些日子到底是如何過的。
那一次劉二狗捧著米缸嚎啕大哭。
劉母站在村口,從日出等到了日落,最終沒有見到劉二狗回來。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劉母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往回走著。
她的眼睛在這樣的夜裡,已經看不清任何的東西。
劉母在心裡有一種隱隱的感覺,她近乎油盡燈枯的身體只怕是再也堅持不了多少日子。
在這個世上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這些日子,她長長想起從前的事。
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用一塊兒大洋,將她賣給了劉二狗的父親。
而那一塊兒大洋是劉二狗的父親在與人堵錢時贏來的。
因此那個無賴的男人,長長與人吹噓,自己這輩子唯一一次贏錢,就贏來了一個媳婦。
在那個男人心裡,自己就像是他買來的貨物一樣,這一輩子,他都沒有將自己當人看。
慶幸的是他雖然喝酒賭錢,卻不打媳婦。
不幸的事,那個男人每天除了喝酒賭錢就不再做別的事。
在沒結婚的時候,她就知道劉父是個怎樣的人,因此在得知父母要將自己嫁給他的時候,她在家裡哭了三天三夜,甚至絕世抗議。
更是苦苦哀求自己的父母,自己以後可以承擔家裡所有的家務。
地理的活她也全包了只要別讓她嫁給一個那樣的男人。
那一夜,劉母抱著她整整哭了一夜。
她家姐弟三人。
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嫂子是個跋扈的,自從接了婚之後,從不讓大哥貼補家裡。
大哥是個性子軟的,又怕媳婦。
也是大嫂說什麼是什麼,自從結婚之後,像是與這邊完全斷了聯系。
自己家裡窮,給大哥娶媳婦的時候,就掏空了所有的家底。
將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借了個遍,輪到小弟時就再也拿不出錢來。
父親就將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