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甲騎兵隊慢慢靠近齊家莊時,土牆上忽然間紛紛冒出人頭來,朝他們張弓上箭。
“你們是什麼人?”趴在土牆上的壯漢喝問。
“我是東楚國的安東節度使墨華年,路經此地,想借齊家莊投宿一晚。”墨華年沉聲說道。
“東楚國?”
“安東節度使?”
土牆上的壯漢們面面相覷。
北晉與東楚兩國一向交好,北晉國人人都知道當今王妃正是東楚國安東節度使墨華年的長女墨櫻,所以眾人一聽到安東節度使的名號時俱都驚訝不已,再看黑旗上的豹紋,還有格外醒目的黑色甲冑、黑色戰馬,世人皆知東楚國尚黑,北晉國尚紅,南周國尚黃,西越國尚白,所以眼前清一色的黑甲騎兵來自東楚國幾乎沒有太大疑問。
“快,快傳話給莊主,東楚國的安東節度使來了!”
土牆上的壯漢收下了弓箭,向莊內大喊著。
不多久,齊家莊的大門緩緩開啟,一大群壯漢護衛著莊主急速趕到大門前迎接墨華年。
“在下仰慕安東節度使已久,竟不知貴客臨門,有失遠迎,還望節使恕罪、恕罪!”莊主齊金朝墨華年拱手奠道,聲音宏亮粗獷,“節使快請進莊來,齊家莊上下一定好好款待各位,節使有何吩咐,在下一定照辦。”
“多謝莊主。”
墨華年在朝廷浸淫多年,什麼樣的諂諛奉承沒聽過,是真心誠意還是拍馬屁,他看得很清楚,而這個齊金就只是典型的拍他馬屁而己。
基於禮貌,墨華年翻身下馬,牽著馬與齊金並行,所有的騎兵隊也跟著全部下馬,緩步走進莊內。
墨驍見狀,自然也得扶著姜希福下馬走路,但是姜希福傷重未愈,一將她扶下地,她的雙腳虛浮無力,根本撐不住自己,膝蓋一軟便倒回他的懷裡。
墨驍見她站立不穩,扶著走路有困難,一時間無法可想,只好將她打橫抱起,一路抱著她往莊內走。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姜希福羞紅了臉,在他懷裡不敢亂動。
“沒關系,若是心裡樂意就不算是麻煩,也許這是你最後一次麻煩我。”墨驍笑了笑說。
畢竟他還是得顧慮父親的感受,所以抱著她故意落在隊伍最後方,盡量不想引起議論。
姜希福聽見他說“最後一次麻煩”,心中酸楚而迷惘,有一種離別的難舍。
他真的想把她留在齊家莊嗎?她若與他分開了,要如何才能報答他?
就在她心神不屬的時候,齊金已經將他們一行人帶到莊子裡最大的一座宅邸,這座宅邸高牆深院,多進房屋,相當氣派。
寬敞的前殿正忙碌地上著酒菜,一陣陣酒香和肉香讓騎兵隊垂涎不已,加上佈置酒菜的都是些面目姣好的女子,讓這些男子漢幾乎不能把持了。
“節使請上座,各位都請上座,沒有好酒好菜招待,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齊金一邊招呼著,一邊將墨華年請上首席座位。
“齊莊主客氣了。”
墨華年心中擔憂著墨櫻的安危,眼前的美酒佳著也提不起他的食慾。
此時,眾人一一落座,據案大吃大嚼起來,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美食上,沒有人分心去理會墨驍和姜希福。
墨驍把姜希福放下來,扶著她站穩,低聲問她。“要不要扶你過去見齊莊主?你去年才見過他,他應該記得你。”
姜希福慢慢搖了搖頭。
“也許記不得了。”
她不想去相認,也不想被齊金認出來。
“你父親叫什麼名字?用你父親的名字可以提醒齊莊主。”
墨驍並不明白她的心情,一心只想幫她找到能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