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定北一掌拍在趙橫江胸口,彷彿拍在一口熔爐上,發出金石之聲,將趙橫江震飛三丈,趙橫江口噴鮮血,鮮血中飽含火焰,落在地上將青石都點燃。
“馮定北!本將百般容忍!你卻與本將性命相搏,我承認你很厲害,但你想要留住我,怕是痴心妄想吧?等我回到雲州,稟明陛下,千萬大軍剿殺,看你馮定北如何應對!”
馮定北黑發肆意飛舞,好似一尊魔神,又像是俯覽人間的帝王。
“跑?你跑的了嗎?”
馮定北語氣調侃:“聽聞十幾年前你被我師一招挫敗,不知十幾年後,你能接下我師幾招?”
“馬軍!”
趙橫江停手,目光電掃四周,如瀚海般的元神之力橫掃整個軍鎮,一角一落都不曾放過,搜尋著馬軍的蹤跡。
趙橫江臉色難看,他終於反應過來了,這是個圈套!一個引他入甕的圈套!
趙橫江驚怒:“這是個圈套!你是故意引我來此!”
“唔,終於反應過來了,但可惜,已經晚了!”
趙橫江竭力搜尋者馬軍的蹤跡,故作輕松:“我就不信他馬軍敢出來!他十幾年前滅殺左相全族,左相詔令天下通緝他,馬軍躲了整整十三年不敢露面,他敢出現,他不怕左相?”
“我當然不怕他李公莆。”
一個聲音迥然出現,一個寬袍大袖,峨冠博帶之人出現在趙橫江面前,此人氣息高深莫測,雙眼中有恆古長存的星河旋轉,日月浮沉,群星幻滅,彷彿有宇宙在輪回。
這個人就這樣站著,站在趙橫江面前,趙橫江甚至能清楚的看清這個人衣服的針腳,但他卻感應不到任何異常,感應不到任何馬軍存在的跡象。
“李公莆在本座身上留有一絲精神印記,三日前李公莆就找到了本座,與本座在天外之天酣戰一千招,殺招盡出,卻奈何本座不得。”
話音落地,馬軍目光落在趙橫江身上,似笑非笑道:“趙橫江,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讓我打斷你脊樑,打碎你四肢把你扣留在此?”
“左相奈他不得?”
趙橫江臉色陰晴不定,這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乍一看沒什麼,但如果深入探查,就會發現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個人,他是一道恆古永存的星河,他是包容萬千的宇宙,這一切讓趙橫江心驚,提不起任何反抗念頭。
馮定北上前兩步,傲然道:“要麼臣服,要麼去死!趙橫江,我也不怕告訴你,十三年前,左相粉碎大乾龍氣,天下龍氣分散,早在八年前雲州龍氣主動來投。”
“這些年來,我已經獲得雲州八成龍氣,只要入主雲州,我就能獲得雲州龍氣的承認,天下九州,我佔一州,依託雁門關,橫掃北狄、草原諸族,以異族填充我雲州損失人氣,以雲州為根基,南拒中州,東抗瀚州,西吞雷州,橫掃天下,威震恆宇,霸業大成!”
趙橫江冷笑:“哼,看來鎮北將軍還未睡醒,雁門關守將實力遠勝於我,對皇室忠心耿耿,更依託雁門關天險,雁門關殺陣乃是前朝大將所凝刻,天沖境強行沖關也要痛飲陣下,就算他馬軍有通天之能也恐怕不能拿下雁門關吧?”
“雁門關乃中州門戶,更是一條鎖鏈,即便是你佔盡雲州,成了潛龍之勢,這雁門關也能將你這條潛龍扼住,屆時惠帝大怒下兵出雁門關,與雷州,瀚州三方夾之,雲州連年徵戰,遭受外敵侵擾,十室空了九室,兵員不足,如何與三州相抗?屆時,你就是死路一條!”
“還有,不說雁門關,就單單眼下的北狄王南下你就抵擋不住,北狄王手挾天瑘刀,天下誰人可擋?”
趙橫江苦口婆心勸說道:“馮賢侄,我與你祖父雖不曾有過交情,但也敬重他的為人,你切莫自誤啊!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老夫絕對三緘其口,今日之事,必然不會讓外人得知。”
“哈,哈哈。”
馮定北放肆狂笑,趙橫江臉色一沉,惱羞道:“馮定北,你笑什麼?老夫苦口勸你,你何故譏笑?”
馮定北笑罷,昂然道:“巴達爾?巴達爾不來則罷,他敢前來,我必以他狗頭祭我祖父在天之靈!巴達爾厲害,神器天瑘刀更是真形法寶,兩者合一的確恐怖,但卻非我師馬軍對手。”
“天瑘刀是世間一等一的神器,但卻也是一等一的魔器,天瑘刀已經成為了巴達爾最大的枷鎖,天瑘刀成就了他,現在也限制了他,天瑘刀桎梏了他的道,他無法走出屬於自己的道,可憐一代雄主淪為刀奴。”
“而我師馬軍,我命由己不由天,擊碎一切桎梏,大道早成,天沖有望,試問,他巴達爾,如何是我師的敵手?”
馮定北神情飛揚,更爆出驚天秘聞:“至於雁門關,呵呵,你可知雁門關守將司徒雷昔日是我祖父手下親衛?與我父有生死之交,更有結拜之義,我若成事,司徒叔叔必定來投!”
“什麼?司徒雷竟然是...”
趙橫江一臉慘淡,馮定北連這種機密都告訴了他,顯然是給不怕他透露,因為死人是不可能將秘密說出去的。
趙橫江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給馮定北一個說法的話,今日恐怕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