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紙鶴飛過群山,然後向著大海深處飛去。
紙鶴上,三人沉默著。
兩個活人,一個死人。
浮雲後退,大海湛藍。
氣氛沉默了三天,她們也在海上飛了三天。
雲紫燁輕輕靠在紙鶴翹起的尾部上,目光落在玄冰覆蓋的紅衣女子身上,低語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那女子,即便毫無生機,甚至隱隱感覺到一絲陰氣,可卻依然掩蓋不住她曾經的英氣。
安初然盤坐著,也是看了紅衣女子一眼。
她知道,雲紫燁並不是問那死屍,至少現在還是死屍。
雲紫燁問的人,是她。
安初然沉默了一許久,才說道,“我體內的【神源】,就是為了她而存在的。而我的【魂】,早已經被剝離過,只剩下最堅定的心念。”
說著,安初然抬頭看向雲紫燁,“我這樣說,你懂吧?”
她和雲紫燁不同。
雲紫燁是她所化之心,卻早已經有了該有的人格。
而她安初然,則不一樣。
一萬多年前的封界一戰,驚鴻女帝把自身的神魂剝離了出來。
封印在她體內的,是驚鴻女帝刺骨的恨意,以及因恨而企圖一直活下去的信念意志。
換句話說,安初然就是專門為了讓驚鴻女帝那恨意起死回生而存在的。
安初然看著玄冰覆蓋的女子,眼裡神情平靜。
可以想象,當那紅衣女子真的醒過來時,恐怕早已是另一個人。
不過是紅衣女子還是她。
...
“你現在也誕生了人格,我們可以...”雲紫燁眼神閃過一絲冷光,後面的話語顯然很難說出口,以致於她臉上的神色有些痛苦,不過雲紫燁還是忍著痛苦說了出來,“我們可以把她毀了,這樣,就不會受其影響了。”
似乎是雲紫燁真的動了這樣的念頭,漆黑的紙鶴上,一陣烏光綻放,一道道鎖鏈從紙鶴背上探出,緊緊的把雲紫燁禁錮了下來。
...
看著被鎖鏈禁錮的雲紫燁,安初然搖了搖頭,“你或許可以,但我卻做不到。”
雲紫燁沒有驚鴻女帝的記憶,自然可以,嘗試反抗,可她卻不行。
她可是有著驚鴻女帝那驚人的恨意之【魂】,在她的念頭裡,複活驚鴻女帝是第一任務,更遑論說要毀了她的屍身?
...
黑色的紙鶴繼續在海上飛行了五天,才緩緩落在了下方的島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