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兒說完,便返身離去。不一會兒便託著一個小盤子回到林牧的身邊,將林牧的上衣盡去,先給傷口上了藥,這才慢慢的補上那些被劃去的千衍圖線條。
千衍圖的形狀混亂,跟林牧看得這些書有得一比,幾乎找不到關聯點,也虧得黃衣女能夠畫出,恐怕換作別人,看著都會混亂。
不過,林牧不曉得這些,只是感受著茗兒無微不致的調理,心亂如麻,神思亂舞,但外表淡然,似無牽掛。
等聽到茗兒一句,“好了,應該可以了。”這才慢慢收回思緒,苦笑著準備起身。
“現在開始,我說可以之前你就不能翻過來,免得我辛辛苦苦的勞動白費了,明白嗎?”
“啊,那,我要看的書還有很多。”
“休息兩天,你要調養一下,免得讀成了書呆子,那樣比苦瓜姐夫還慘了。”
林牧想要說什麼,但茗兒卻盤坐在邊上,挾起一塊肉,“今天我做了其他的菜,試試看,這是貍肉小炒。”
林牧簡直幸福的蹦上了天,極品佳人在伺候,連吃飯都不用動手,這種待遇豈不是勝過神仙,林牧美美的想著,然後咬住這塊肉,慢慢的咀嚼了起來。
按理說,再怎麼難吃的東西經過如此包裝,都會成為美味,但是咀嚼幾下之後,林牧的臉色卻變了。
“怎麼樣,還不錯吧?”
“唔,嗯,哦。”林牧想要表述某一個詞語,但是在此情此景,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說了,一咬牙,強行吞下這塊肉。
“看來不錯,再來一塊。”茗兒又夾起。
“等等,你先放著,一會兒再吃。”林牧的心理那叫苦啊,嘴苦心苦,一下子苦結成了瓜,沒吃過這麼苦的肉,這哪裡是肉,分明就是苦膽一個呀。
“不行,你現在動不了,再說了,這貍肉我可是做了很久才做好的,我得看著你吃完。”茗兒一臉正經相。
林牧看了看那一大盤的貍肉,滿肚子苦水不知道向誰吐。
“張口,不準生吞,慢慢咬,至少二十下。喂,你想我把你的嘴撬開嗎?”茗兒的俏臉擺出一副兇樣。
“這個,這個……”林牧現在有點懷疑這肉有毒,是來毒死自己的。
看到林牧一臉苦相,茗兒忽然嘻嘻的笑了起來,“好了,不跟你玩了。跟你說吧,這是我搜集了七十二種苦膽,醃製的百膽虎心,嘻嘻,味道是苦了些,不過呢對於你來說卻是大補之物。”
“百膽虎心?”
“對,名字雖然叫百膽,但實際上也就七十二味膽汁,經過七天浸泡、七天收汁、七天封泥然後再製成的,你可別以為這膽好弄,蔡大哥那個六臂銅熊的膽,我可是連蒙帶騙弄來的,其他的,也都是有些靈氣的妖獸之膽。”
這六臂銅熊的膽是林牧送給蔡書海的,現在最終還是回到了林牧的身上,茗兒顯然並不知道這些。
“這個真的很苦啊,補什麼呀。”
“補膽,以形補形嘛,你沒聽過,嘻嘻。”
“真的還要吃?”
“你連這個膽都沒有?看來還得弄多一些。”
“好吧,吃!”
這一餐之後,林牧才知苦,苦難的日子才開始。接下來,包子沒得吃了,茗兒經常整過來的食物簡直就是要命,九制蠍王、七彩蛇宴、毒蜂之蛹……,沒有一個是林牧在酒樓中見過的,而且大都是生食,或是酒制,每吃一種都要讓林牧惡心一陣子。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月,荒誕的食物才慢慢又恢複的相對正常。但是,這種正常也只是相對的,接下來,沒有葷菜了,全是素食,又是一個月。
林牧終於明白為什麼要找一個如此絕色的女子做侍應,也只有這種侍應,吃的人才能夠有脾氣將這些東西吞入肚中,而不會大發雷霆。
“你連你姐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林牧感覺到了這一家庭的更加離譜的地方,茗兒不知道自己的姓,不知道自己姐姐的名,不知尹大官人叫什麼,也不曉得自己從什麼地方來。茗兒知道的除了自己叫茗兒,有個叫姐姐的姐姐和一個叫尹大官人的姐夫之外,其他的人情事故,完全空白。
林牧懷疑茗兒,甚至那個黃衣女都是被拐賣來的,罪人就是尹大官人,因為望園的主人,就是尹大官人,如果這樣,蔡書海會不會知道一點什麼,等有時間,要找蔡書海問問,這麼好的姐妹,不能被人騙了都還蒙在鼓中。
不過,仔細考慮之後,林牧覺的又不太可能,那千衍圖的事情,似乎暗示了黃衣女不同的身份,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這些問題簡直就是太曲折複雜了,林牧沒再考慮,繼續看書。現在,他已經讀完了所有的白皮書,接下來的目標,就是紅皮書。
“無畏則強。”
紅皮書開頭的扉頁上寫了這四個字,林牧似懂非懂,似乎比白皮書看著容易些,白皮書,現在林牧基本可以確定,壓根就是一本解釋,為後文做的注,是與非,只能在後面去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