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忽然想起什麼,猛的一竄,閃到算命承的桌前,一把拉住算命承的手,“承大師,你得幫我算一算,快幫我算一算,我是不是中了邪?”
“算啥?從今天開始,本大師,不,本人改行說書,以我闖蕩三界數十年的心得,與諸位聽官分享一番,對了,諸位,適才說到……”
“停,停,停,承大師,你幫我算,就算今天一次,今天一切我開支。”
“林牧兄弟此言差矣,我來蒙記酒樓日子不短,林牧兄弟可以從未找我算過命,還壞了我不少事,今個兒是太陽打西邊兒出,想讓我幫你算命?可真不巧了,我說書承只說書,不算命了。”
“不行,你今天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林牧見狀,一腳踏在木凳上,左手抓起說書承的右手,右手從口袋中一掏,把一串銀錢往說書承手上一塞,“這是我所有的身家了,算準了,都是你的。”
承大師一愣,摸了摸,尋思這串銀錢估計自己一個月的夥食,對眼前這個小家夥來說,的確算是全部身家了,不覺的心中有些詫異,心中暗思這個突然變了性子的夥計定然是在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否則,決定不會找他來算命,這樣一想,連自己都有了幾分好奇,但略做沉思之後,搖了搖頭道:“不行。”
“大師,求你了,不算命,咱解夢行不?你不經常說,‘寧透天機短三秋,願救一人添浮屠’嗎,你不幫我,我,我怕我會被嚇死了。”
林牧這話,讓承大師有些驚訝,用早就失明的眼掃了掃林牧的方向,似乎在打量他,便點了點頭,“不是算命即可,解夢嘛,倒是可以。”說完,便將那串銀錢收了,然後搖頭晃腦的接著道:“說吧,什麼夢。”
林牧回過頭看了看四周的夥計,一揮手,“都忙自己的去,別透露了大師的天機。”
“傻!”
眾夥計丟了一個字給林牧,便各自去忙自己的。
七天,這個夢連續做了幾天,重複的,一模一樣的夢,每天都可以看到一個大神和無數的異物,從天下地下四面八方撲來,到處都是殘骸,似乎是一場無休止的戰爭,但是,對手是非人類。而他躲在大腳的陰影中,感受著恐懼和等待死亡。
“能解嗎?”
“你這丫的什麼夢,我這還沒有開始講神魔故事,你怎麼就做起了大神的夢?”
“大師,我不是大神,我是那躲在大神陰影下等死的小螞蟻好不好,大神被吞噬的時候,也是我亡命之時啊。”
“對啊,大神存你存,大神亡你亡,你這不是大神之夢,還是什麼?”
“你……”林牧突然覺得這丫的解釋有道理,大神幹嘛要救自己,難道說,真是大神的故事看多了,産生的夢,“這夢有救嗎?我發誓以後不找這些野書看了。”
“有,當然有救。”
“求大師指點。”
“你可聽過一句話,叫做‘春夢了無痕’”
“啥了這是?”
“做場春夢,可解萬惡於無痕之中。”
這話聲一弱,櫃臺後傳來一個笑聲,算命承的瞎眼轉了過去,“老懞,你這是懷疑我的看法?”
“這,這個,我不是懷疑嘛,我只是覺得,這話解的,新意,新意。”
“哼,這古話就得新解,小夥子啊,你呢,放棄你修仙的夢,不要再每年去參加那個選仙大會了,湊點錢,娶個媳婦,這媳婦呢,自然就會幫你把這一切都解開了,明白嗎?”
“大師,你這話,咋像坑我錢呢?”
“坑錢?我從不坑錢,算命一道,信則靈。”算命承的拿起茶杯,潤了下喉,接著道,“每個男人都有一個夢,我們也年輕過,也曾經想我縱橫天下,可到頭來,只不過是兩眼一瞎四周抹黑老老實實窩在這個角落裡,茍且偷生了。”
“這話說的,有理,老承,你今天的客我請人,牧小子,還不滾去做饅頭,客人來了沒有饅頭,我就把你給醃了做鹹菜。”
“老闆娘,你還有沒有人性啊。”林牧慘叫一聲,不曉得淩豔什麼時候又到了前堂,連忙一抬腿,朝著自己的攤點奔去,不理會身後諸人的笑嘲。手機使用者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