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麼會突然想起冊封她了?”
這些年,賀晳連個名字都沒有。賀琅嘴裡,寥寥出現過數次,都稱她為離山那個。怎麼這時候想起要冊封公主了?
方嬤嬤看她臉色愈加不好,忙道:“陛下的心思,老奴自是猜不到。若是娘娘想問,不如,讓齊王世子過來坐坐。”
謝無憂乃是當朝丞相,又給李燦講學。若是蘇朝朝想要知道朝中的事,的確可以從李燦入手打探一二。
可蘇朝朝,怎麼會是這個意思?
蘇朝朝抬眸,目光涼涼的看了眼方嬤嬤。方嬤嬤急忙跪下:
“是老奴僭越了。”
蘇朝朝擺擺手:“先下去吧。”
稍坐了會兒,左右心煩,當下將聖旨挾在腋下,慢吞吞往書房走去。
綠岫未得傳召,也不敢疏忽,急忙舉了遮陽傘跟上。
蘇朝朝不想坐步輦,走了幾步,才發覺身後跟著的是綠岫。瞧她小小的個子,雖然練過武藝,可舉著一把大傘,瞧著也不算個樣子,便隨手指了一個健碩的內監過來打傘。
涼風一吹,那股悶鬱之感倒消散了些。
綠岫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紅漆金箔的盤子,道:“娘娘,聖旨讓奴婢捧著吧。”
蘇朝朝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聖旨是被她夾著呢。她好騰出手來,剝核桃吃,這要被哪個禦史撞見了,早朝上又要絮絮叨叨一大堆,忙扔進盤子裡了。
綠岫小心翼翼的整理好,託著盤子跟在一旁,道:“娘娘好歹做個樣子。”
蘇朝朝道:“方才也不知怎麼了,突然煩悶的厲害。”
綠岫道:“娘娘這會兒去書房,有什麼事呢?”
蘇朝朝聽明白她的意思了,看這丫頭平日最是平穩,心裡也是有計較的。
“本宮和陛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陛下掌握前朝,本宮掌管後宮,如今冊封的聖旨已經蓋上了玉璽,既要本宮的鳳印,自然要問上一問。”
綠岫不吭聲了。瞧娘娘方才霸氣側漏的出宮來,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冊封什麼貴妃的聖旨呢!這哪像接到了冊封長公主的聖旨?
到了書房門口,小常公公早就迎上來了,親自接過遮陽傘,道:“還真是娘娘來了。陛下早就等著您了……”
話音未落,賀琅微微擰眉,已經出來了。
“午時熱曬,怎麼過來了?”
書房裡並無別人,賀琅屏退眾人,眸光帶笑,又問:“再有兩個時辰,我就回景陽宮了。你怎麼來了?”
他這話和剛才那句差不多,可其中的意思卻大不一樣。蘇朝朝被他這般專注的溫柔一看,心頭都酥了,哪裡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賀琅眼神越發露骨,落在她一雙小巧的腳上。她今日穿的是一雙青藍白花的宮鞋,這一抹淡藍,瞧的人便清涼入骨,纏綿刻心。
蘇朝朝慫慫的伸手,手心裡還有半個吃剩的核桃:“今日吃的鹽酥核桃不錯。你日理萬機,實在是忙,拿來給你補補腦。”
賀琅不論真假,低頭,舌頭一舔,從她手心捲入口中。
他舌頭溫熱,又是個慣會溫吞哄人的,蘇朝朝被他一弄,腰身都軟了,眼裡都要溢位水來。
“你做什麼?好沒正經,這……這可是書房。”
賀琅湊近她耳邊,氣息浮動:“天下之大,哪裡都行。”
“啪……”蘇朝朝心頭一跳,又是羞臊,又是渴求,這兩股力道拉扯,叫她激動之下,一隻手輕拍在賀琅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