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朝說不過他,揪著他衣裳不說話了。
二人回到客棧,車夫小田已將東西放好,不出半個時辰也回來了。
蘇朝朝剝著核桃,拆著核桃衣,笑道:“我和侯爺粉墨登場,唱了這樣一出求子大戲,小田,你那邊如何,可有進展?”
小田垂著頭,一聽這話,下意識的看向賀候。
賀琅輕笑一聲,眼中俱是昕悅。
“無妨。夫人問你,你便說罷。”
小田道:“果如侯爺所料。這賈府的酒窖,有問題。”小田抿了抿唇,沒有細說,他善於察言觀色,只挑揀蘇朝朝感興趣的說。
“小賈夫人和賈瑾鴻住所之下,就是一個巨大的酒窖。小賈夫人的房間內,有一個通道。昨夜出事時,床榻翻了過去,兇手在地窖裡,將小賈夫人開膛破肚,又翻過機關,原樣送了出來。所以,杜侍衛沒有聽到一點動靜。至於院牆邊的血跡,也是之前就佈置好的,只不過無人留意。這孩子,應該已經趁亂送走了。”
“孩子還活著?”蘇朝朝心頭一動。“你既然查出來了,知道孩子去哪裡了嗎?”
小田急忙道:“這也是屬下剛剛查明。若不然,昨夜之事,本可以避免的。”
蘇朝朝聽出他的意思,淺淺一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杜子騰和盈兒呢?”
小田就是低著頭,也看出他臉色古怪了。
“賀盈她……她差點和賈府留的客人,魏潛打起來了。後來又乖乖的送出府,還特意給了一錠銀子,給魏潛找了一輛馬車。杜侍衛……”
小田一臉的說不出口。
蘇朝朝怪了:“杜侍衛向來穩重,還能闖禍不成?”
小田道:“杜侍衛給了管家十兩銀子,要給一個小童贖身。”
“……”蘇朝朝問,“那小童是叫純文。”
小田點了點頭。
蘇朝朝又問了幾句,便藉故出去賞花,把人留給了賀琅。
賀琅和她引走的人,自然不會是賈瑾鴻那蠢驢的人。是以,賀琅讓小田去查的,自然也不會是賈府這點子事。
賀琅問:“查出來了嗎?”
小田極其謹慎:“是。的確在賈府的酒窖裡。這東西十分危險,絕不能流出去。雖說賈瑾鴻手上有藥方,但一旦爆發,人力財力的損失不可預估。”
賀琅淡淡道:“既然撞上了,自然是要順手滅了。”
小田稍一猶豫:“那……會不會打草驚蛇?您這段時日和陛下部署良久,就快收網了。漢川王和安化郡王近來也是來往頻密,部署變化頗大,應該快了。”
賀琅眉峰微揚:“打草驚蛇?那賈瑾鴻受不住良心的譴責,自己一把火燒了酒窖,打什麼草,驚什麼蛇?”
小田頓悟:“屬下這就和杜侍衛安排下去。”
賀琅叫住小田:“也找點事情給賀盈。”
免得她一天到晚在朝朝兒面前膩歪。
小田剛走,蘇朝朝就進來了。
她這點自然掐的好,小田剛從酒窖回來,身上一股陳年老酒的淡香,她只要聞到酒香遠了,就知道小田已經出去辦事了。
賀琅擁她在懷,下巴靠在她肩膀上:“越發聰明瞭,什麼也瞞不過你。”
蘇朝朝近來可不愛聽他說聰明,她要真聰明,還能被他瞞了半年之久?
“賀琅。”她叫一聲。
賀琅應一聲。從來無有不應。
“以後,可不要瞞我啦。”
賀琅靜默,繼而道:“以後不會有這種事。”
蘇朝朝笑:“那肯定是的。若是真的有,我希望自己知情,更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