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朝便也拋諸腦後。入夜,賀琅又廝纏上來,好在尚有節制,憐惜她年紀小,只是胡啃了幾下就抱著睡去。
一連好幾日,二人都是大門不出,只在家中廝混。有時候困在一張榻上看些閑書,賀琅頭天晚上忍了,這時候常常不願意委曲求全,看著看著就要關門上鎖。
蘇朝朝被廝纏了幾日,第二天一大早便自行出府了。
賀琅外出回來,見秦嬤嬤臉色黑沉,問道:“朝朝兒呢?”
秦嬤嬤幾乎是咬牙切齒:“老奴才打了個盹兒,郡主便帶著沈渠出門了。您可知今日是什麼日子?”
賀琅:…… ……
三朝回門,新娘子不見了。
“她沒有說,去了哪裡?”
秦嬤嬤氣壞了:“若是知道,老奴還會讓她出去嗎?侯爺昨晚就沒有提醒郡主一聲?這般的任性,怎麼做得當家主母?”
賀琅淡淡道:“如何做不得?東西已經備好了,勞煩秦嬤嬤和方嬤嬤一路,先到壽王府。”
秦嬤嬤急忙問道:“那侯爺呢?”
“我們隨後就到。”
賀琅騎馬出門,心中想著她也只愛去那幾家走動,且——今日不管去了誰家,都要“提醒”她,今天是什麼日子。果然剛走出不遠,就見那青蓬馬車急急慌慌的回來了。
原來蘇朝朝心中掛念蘇成暮,又被賀琅纏的著急,便抽空去看看。剛到萬合南院,姐弟二人才說了幾句話,蘇成暮便要出去。
蘇朝朝疑惑且悶:“好不容易來看你,怎麼又要出去?”
蘇成暮轉過臉來,震驚道:“姐姐難道忘了,今天該回壽王府?我原本也打算今日去壽王府拜訪,雖說姐姐不能光明正大的回蘇府,可新姐夫第一日回來,弟弟總該在的。”
蘇朝朝這才恍然大悟:“這幾日過的,都忘了正事了。”
蘇成暮遙遙的跟在馬車後面,幾日不見,神采飛揚,既有些文士的俊逸,又有著遊俠的灑脫。
“姐夫!”
賀琅極其受用,往懷中一掏,摸出兩個紅包。
蘇成暮接了,笑道:“姐姐怕我忘了,特意叫我一同去壽王府。左右我家中也無人,也去蹭一頓飯吃。”
賀琅會意一笑。
老王妃早就等著了,庭院灑掃一新,連草木都格外精神。得知今早的“烏龍”,少不得又暗中教訓了蘇朝朝幾句。
蘇朝朝自然不敢辯駁,也是她鬆散日久,連這麼大的事情都能忘了。
眾人吃過午膳,又陪著老王妃玩了一會兒葉子牌。蘇朝朝不會這個,老王妃眼神不濟,也看不清牌面,便讓蘇朝朝坐在身後讀牌。這麼幾圈下來,倒數老王妃贏的最多。
日暮時分,蘇朝朝與賀琅回了宣平侯府,管家匆匆過來,附在賀琅耳邊說了幾句。
賀琅神色不變,讓蘇朝朝先回去歇息。
蘇朝朝回到院中不久,秦嬤嬤進門就道:“郡主,江南那位給侯爺送來一個女子。”
蘇朝朝撥散頭發,漫不經心:“好看嗎?”
秦嬤嬤大急:“郡主怎麼敢不放在眼裡?江南那位會只送一個好看的女子過來嗎?”
蘇朝朝把頭發梳開,慢條斯理的梳了好片刻,又去淨面。秦嬤嬤雖然滿心著急,可也不敢多說,只好等在一邊。
不過片刻,賀琅也回來了,身後便跟著那女子。
蘇朝朝淡淡一瞥,忽而凝眉頓住。
賀琅道:“朝朝兒,這女子是南家家主從教坊找來的,暫且在府上住幾日。待我給她在教坊除名,再送她離去。”
蘇朝朝隨口一問:“我怎麼覺得,這姑娘似曾見過?”
當真是眼熟。那人的來歷,在蘇朝朝眼中幾乎是呼之欲出,可一轉眼又藏在腦中某處,就是不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