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琅眯著眼,許久沒動。
蘇朝朝悶聲悶氣的道:“你還不如癢癢撓呢。”
賀琅無奈嘆氣:“病著呢。要乖一些。”
蘇朝朝往他身邊湊了湊,頭擱在他肩膀上:“你就不想知道,秦嬤嬤大半夜給我上什麼課了?”
賀琅眸光一暗,啞聲問:“這衣裳也是秦嬤嬤準備的?”
蘇朝朝點點頭:“好看嗎?”
賀琅:好看,好的簡直不能再好了。
“今後不要太聽秦嬤嬤的話。”
“哦。”蘇朝朝又問,“那你不喜歡?”
賀琅自然不能違拗自己的真實心意,閉目道:“明日還穿這個。”
身旁窸窸窣窣的,賀琅見她實在不安分,一把按進被子裡:“快睡!再不老實,我讓崔緬來給你紮幾針。”
身邊安靜下來。
小姑娘也不再碎碎念念。
突然,賀琅胸口一熱,這女孩兒鑽進他懷裡,像繭一樣貼在他心口上。
不用她再說什麼,賀琅心中那隻兇猛的蝶就破繭而出。
蘇朝朝很快就後悔了,起初還哭鬧幾聲,後來便只能暗啞的隨波逐流。
昏沉間,似乎聽見他在耳邊說話,語氣不似尋常冷靜,音色格外厚重:“朝朝兒,此生有你,此樂何極。”
翌日蘇朝朝醒來時,不知是否昨晚出了一身熱汗的緣故,格外的神清氣爽。
秦嬤嬤早在外面候著了:“郡主也真是。雖說侯府沒有翁婆需要侍奉,也不能真的睡到這個時辰。”
“知道了。”蘇朝朝問:“賀琅什麼時候走的?”
秦嬤嬤又道:“郡主要稱夫君。”
蘇朝朝:…… ……
嫁人以後,原本就很兇的教習嬤嬤管的更嚴了怎麼辦?
“哦。我夫君何時走的?”
“侯爺早就起身了。淩晨出去了一趟,半個時辰前回府,現在院裡練劍呢。”
蘇朝朝忙撥開侍女,只抹了口脂,便起身出去。
院子裡,賀琅已經收勢,正擦拭寶劍,見她出來,伸出手來。
“過來。”
蘇朝朝乖巧的站到他面前,賀琅低頭、轉身、牽手,一氣呵成:“跟我過來。”
佛堂裡,供奉著賀老侯爺和長公主的靈位。
賀琅祝告之後,將香遞到她手中:“朝朝兒,來,見過父母。”
蘇朝朝忙上了香。賀琅裹著她的手又帶出來,不走幾步,便在涼亭裡坐下,很快就有侍女送來一樣芙蓉鮮筍包,一樣芝麻蓮蓉包,一樣蓮子花生粥。
“快正午了,先少吃幾口。”
這園子蘇朝朝不是沒來過,今天看來卻覺得變化極大,從前疏闊朗致,如今多了不少花草,錯落雅趣,鮮妍怡人。
“你府裡以前不是沒有侍女?”
“以前我不需要侍女,如今有了女主人,自然要有。”
賀琅見她吃的可口,也盛了半碗粥吃過。
二人吃過“早飯”,便道了正廳,管家婆子早就恭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