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之後,便是三拜三叩,蘇朝朝沒站多久,就被送進了洞房歇息。
蘇朝朝沒坐片刻,賀琅便進來了。
寧王妃掩唇一笑:“朝朝兒,你瞧瞧,我那時候在新房裡,等了李螢半個多時辰,連脖子都坐直了。賀候倒是急躁,你前腳進了新房,他後腳就跟進來了。”
面前的蓋頭被人掀開,蘇朝朝便覺得眼前一鬆,垂眸間只看見對面的人穿著一雙繡紅雲的皮靴,在往上也是一身紅;繼而才是他的臉。
她匆匆一瞥,忙低下頭。還從沒見過賀琅笑的這麼開懷,像個毛頭小子。
“累了吧?”賀琅問。
“累不累?”蘇朝朝同時開口。
蘇朝朝搖搖頭:“我還好,不算累。”
賀琅接過秦嬤嬤遞來的酒杯,塞進蘇朝朝手裡。二人同飲,這便是合巹酒。
賀琅目不轉睛的望著蘇朝朝,眼神熾熱。蘇朝朝只是低頭,把玩著衣袖上的錦繡。
“我說表兄去了哪裡,這才多大會功夫,就跑來洞房了!本王要鬧洞房!”寧王李螢大剌剌的跑進來,一見新娘子已經掀了蓋頭,吆喝著吵鬧。
賀琅扭頭,淡淡的一瞥。
李螢汗毛一豎,轉身就跑,“啪”的一聲就把自己給拍在門上了。
蘇朝朝抿唇一笑:“他還真怕你。”
賀琅伸出手指,輕柔的托起她的下巴,似戲似真:“今後你就是他嫂子,他也得怕你,好好孝順你才是。”
喜婆們低聲忍笑,蘇朝朝忙轉過頭,被他捏過的地方像火燒一樣沸熱。
“你……你還不出去?”
賀琅喉嚨溢位輕笑,起身出門,又吩咐侍女們給夫人卸妝。
他一出門,喜娘們得了賞,也魚貫而出,屋裡就只剩下雅爾和沈渠兩個。
雅爾拆著金冠,秦嬤嬤在邊上搭手,沈渠慣會舞槍弄棒,這會兒只能插著腰在一旁看戲。
秦嬤嬤扶額道:“真是老了,郡主房裡怎麼能只有雅爾這一個……半個得用的呢?都怪沈渠和雷立,太吵了,我都忽略了這事。”
話音剛落,門外便有女子恭請:“夫人,奴婢們是侯爺安排伺候夫人的。夫人,現在能進來嗎?”
秦嬤嬤開門一看,門外四個婢子,恭恭敬敬低頭站著,便將人放了進來。
幾個婢子請了安,一齊動手,片刻,蘇朝朝便覺清爽了,臉上也清理幹淨了。
秦嬤嬤心道:這還真是奇事,新娘子的貼身婢女都叫新郎官給預備好的。也實實在在是壽王府疏忽了,因蘇朝朝身邊並不喜人多,凡是多是自己動手,所以日常也不需要這麼多。
蘇朝朝換了一身淡粉衣裳,這四個婢子就先行出去。又另有侍女捧進來熱菜熱飯,各式糕點。
秦嬤嬤按壓不住:“郡主,這賀候還沒回來,恐怕不合規矩。”
那為首的女子笑道:“賀候交代了,一切以夫人為尊。夫人若是累了,便請先歇息。”
秦嬤嬤的反對聲自然無力,蘇朝朝餓到現在,看見熱騰騰的吃食,連眼睛都要冒綠光了,還管什麼規矩?一面吃還小聲道:
“這才看了一眼,就洗掉了,早知道何必起那麼早?我這妝容起碼收拾了一個多時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