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候前日才回京,我不曾見到。怎麼了?”
宋靈雨又問:“賀侯爺是什麼樣的人?”
沈譽放下餛飩,用濕毛巾擦著手:“瑾瑜松鶴,高山景行。”
宋靈雨急道:“我是問你他私下為人。”
沈譽淡淡道:“我想起來還有一則公文,急著要處理。你先包著,我隨後再來。”
沈譽出去後,霖竹忙遞過帕子替宋靈雨拭淚:“少夫人,您這是何苦?好好的,您又提那個做什麼?世子因孩子的事傷心,您又總是甩臉子,他已經很不高興了,您這時候可要好好籠絡世子。您一沒有孃家,二沒有門第,除了肚皮,還能靠什麼?”
她說的又急又快,宋靈雨哪裡不明白,這府裡便是個灑掃的丫頭都是標誌可人的。沈譽一年不納妾,兩年不納妾,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呢?
他若是有了新歡,她這個身份低微的原配,又算什麼?
宋靈雨強打精神,勉強露出一個笑顏:“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吃飯時,宋靈雨果然壓下愁緒,笑意款款的給沈譽斟酒。沈譽多喝了幾杯,又深悔方才對她冷淡,主動提起道:
“前幾日情淮先生在不秋草堂設了雅宴,蘇成暮也去了,談吐風趣,容貌清俊,連情淮先生,都對他贊許有加。她……也去了。”
宋靈雨差點摔了酒杯:“你是說朝朝?”
“是衡陽郡主。在對面小樓上,一身男裝,很是瀟灑自在。情淮先生的雅宴,通常是不許人旁聽的,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混到對面小樓上。我不過匆匆一瞥,認出來是她。雨兒,她過的很好,你就不要再因此事內疚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應該珍惜這每一天每一個時辰,不要為了不必要的人弄得我們總是不歡而散……”
“她不是不必要的人!”宋靈雨尖聲打斷他,“我的婚事是偷她的,是搶她的,要是她過的不好,我有什麼資格幸福?那賀候畢竟是個武將,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將來會不會疼她……”
沈譽聽來,簡直可笑。賀候如今權傾朝野,若是肯應允,陛下都要敕封太師了,能看上一個郡主什麼身份?
“雨兒,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怎麼是胡思亂想?沈譽,你怎麼如此薄情?若是他日,你也不喜我,也這樣將我棄諸腦後嗎?”
宋靈雨哭鬧不休,沈譽本就多喝了幾杯,猛地將杯盞擱下:“夠了!你們出去!”
霖竹幾個不敢再留,急忙退下。宋靈雨傷心不已,正哭的抽噎,突然被沈譽攔腰扛起來扔在了床上。
宋靈雨察覺他意圖,又羞又怒,自成親以來,沈譽對她都是體貼小意,什麼時候會這樣強迫她?
“沈譽,你放開我……”
沈譽自然是完全壓制,片刻,就只聽見宋靈雨悽涼的哭聲。
完事之後,沈譽把她摟在懷裡,使勁的親了親:“雨兒,給我生個孩子吧。”
宋靈雨縮了一下身子,竟然還有些怕。可又勉強自己點頭,輕柔的應聲:“嗯。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不過頭一個,若是生了男孩,也好。這樣,你以後就安心了,也不會再這樣胡思亂想了。乖。”
休沐那日,沈譽果然帶她出門。連之前幾日,都是夜夜笙歌,溫存備至。
宋靈雨精神懨懨的,本不太想出門,被霖竹苦心一勸,又“欣喜萬分”的和沈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