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也沒有細想。現在回想起來,這棺槨裡,多半正是儷邑長公主。
賀豐忙道:“屬下今夜就去。”
賀琅揉了揉眉心:“罷了,我親自去。”
賀豐大驚,支支吾吾的:“這,這怎麼行,怎麼能讓您親自去偷……呸,不是,去請長公主呢?畢竟不吉,不吉。”
“潛憂宮守衛森嚴,你在外牽制接應,我與朝朝兒去就是了。”
黃昏時分,蘇朝朝與賀琅坐著馬車進了宮。
蘇朝朝抱著小奶團,問道:“陛下不是一向不喜李螢?怎麼還特意叫進宮看孩子?孩子滿月宴的時候,不就能看了?”
“陛下是聽謝老大人說起自己家的重孫子,又聽說我要進宮,隨口一提。”賀琅閉著眼,突然湊近蘇朝朝耳邊。“這孩子,陛下早就想看了,原本是打算洗三的時候去寧王府的。只不過,寧王府並無長輩操持,寧王妃身體又不好,連洗三都省了。陛下早就想著了。一會進宮以後,你與何貴妃陪著陛下。”
蘇朝朝耳朵發燙,勉強自己專心聽著,見他神情凝重,急忙點頭:“我知道了。”
末了,她抓了抓他的手指:“你要小心。”
不想讓她胡思亂想擔心的時候,她偏偏這樣機敏。
賀琅頓了頓又道:“回去的時候,你抱著孩子,坐乳孃的馬車。”
蘇朝朝一顆心提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這麼說了,必定有些危險。
話到嘴邊,都說不出口,只好又小聲的說了句:“你要小心。”
賀琅親了親她的唇,一抿即止。
蘇朝朝紅著耳朵轉過臉:“你又胡鬧,孩子看著呢。”
賀琅輕笑:“孩子三個月以前,看不清什麼,就是個小瞎子。”
“胡說八道。哪有這樣說自己的表侄的?”
賀琅故作嘆氣:“是啊,連李螢都抱上孩子了,本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娶妻呢!老王妃也太小氣了些,既然許婚,何不快點準了賀琅迎親?”
陛下在何貴妃宮中召見,蘇朝朝與乳孃抱著小奶團先去。賀琅巡查金吾衛,並未一起。
何貴妃一見孩子,高興不已:“這孩子生的就是好。還沒滿月吧,本宮聽說還早産,這麼一看,白白嫩嫩,比人家足月的孩子生的還好。”
陛下哼哼一聲:“那時辰倒是挑的不錯。看來是個有主見的,碰見好時辰就先出來了。這眉毛……”
說來也怪,小奶團頭發生的不錯,眉毛卻一點沒有。
豐元帝不滿的看了幾眼:“真是醜。”
何貴妃摸不透陛下的心思,心想,陛下專程要看孩子,多半也只是做給宗親看看,便卯足了勁兒誇幾句。
“陛下忘了,孩子小時候都是這般。晏兒剛出生,比這還醜呢。不止黑,連後背上還有絨毛。您當時還說,那孩子像個猴兒。本宮看,這孩子眉眼像足了寧王妃,將來一定俊秀好看。”
豐元帝又不大高興了,陰陽怪氣的道:“像寧王妃有什麼好?李螢難道長的差了?”
何貴妃笑容一頓,今兒陛下是怎麼了?橫拍豎拍都拍在馬腿上,索性也不誇了,專心的剝荔枝。
豐元帝又道:“你別剝那個了,味兒那麼大。”
何貴妃:“陛下不是喜歡嗎?臣妾給您挑一盤。”
豐元帝皺眉:“味兒大,燻著孩子,一會哭哭啼啼的煩。對了,這孩子叫什麼?”
蘇朝朝脫口而出:“小奶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