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思慎剛要推辭,肚子就咕咕一聲。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再說了,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蘇朝朝自然知道她過的並不舒心,卻沒想過,她連飯都吃不飽。
她吃光了酥酪,又吃了兩塊點心,便巴巴的看著點心不吃了。
“怎麼了?”雅爾熱心推薦。“郡主,您再嘗嘗這個學士糕,可好吃了,我最喜歡這個了。”
肖思慎又拿了一塊,一點一點掰著吃,最後才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我想留一點晚上吃。多吃幾頓。”
幾人都覺有些心酸。
回去的路上,雅爾更是感慨。
“堂堂郡主,怎麼能活的比我們平民百姓家的女兒還不如呢?您回了壽王府以後,整日裡穿不完的衣裳,戴不完的花,我還以為,郡主貴女都和您一樣呢!真是叫人心疼。尤其那雙眼睛,像會說話一樣。明明比您還要年長,看著卻像我的妹妹,若是真是我妹妹那就好了,我一定把她養的白白胖胖,打扮的漂漂亮亮。”
蘇朝朝搖頭不語。
陵思郡主如此境地,自然是因為陛下公然的一句不喜。當年長公主病逝之後,陛下曾連下三道聖旨貶斥肖駙馬,什麼賊眉鼠眼、好吃懶做,不配為人夫,不配為人子等等,從外表到內在都狠狠的貶損了一頓。
當時陛下盛怒之下,又悲痛欲絕,滿朝文武自然也沒人敢替肖駙馬說一句公道話,這之後肖家一日不如一日。而陵思郡主除了出生時便封了郡主,之後便像個小可憐一樣,活在京城裡。
這也是為什麼,蘇朝朝要去駙馬府,要提前問過賀琅的緣由。
她雖心善,卻不願意自己一時不慎的舉動,連累賀琅。
她心中,如今唯有賀琅最重。
剛回到府邸,便見一個嬤嬤在門口團團轉,不讓馬車停下,就直呼掉頭。
蘇朝朝認出是沈思永身邊的,急忙吩咐去寧王府。
“出什麼事了?是寧王妃有什麼事嗎?”
那嬤嬤好容易喘勻了氣:“沒事,沒事,只是要生了。”
蘇朝朝目光一冷:“太醫算過日子,還有兩個多月,現在就要生了,還說沒事?”
嬤嬤被唬了一跳,嘀咕著這平素可人的小姑娘,發起火來眼神這樣嚇人。她擦著冷汗,急忙解釋:“是摔了一跤,提前發作了。太醫看過,胎象算得平穩,且寧王妃向來身體康健,一定不會有事。寧王妃進去前也多番交代,千萬別驚動了郡主。只是……奴婢自作主張,請郡主去門口守著。”
蘇朝朝自然明白了。
寧王與沈思永雖然恩愛,畢竟是夫妻。若是有個萬一,那就要有個得力的孃家人在場。沈相從來不喜這個女兒,這京城裡,能一心為她的,也只有蘇朝朝了。
蘇朝朝這時對沈思永反倒佩服起來。這嬤嬤是寧王府的,沈思永進寧王府不到一年,就能讓此人對自己掏心掏肺,可謂恩威並重,手段不凡了。
蘇朝朝到時,沈元清早已到了,寧小王李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掛在他胳膊上。
“元清,我聽人家說生孩子都叫的撕心裂肺,跟殺豬一樣,怎麼鯉兒一點聲音都沒有?怎麼還不出來?”
沈元清耐著性子,問道:“誰跟您說,生孩子要叫的像殺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