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道:“正是。郡主年幼,便愛這些小打小鬧的東西,宣平候聽了也說,只要郡主高興就好。自然,這也是您教導的好,郡主仁善,才體恤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奴才們日後自然盡心竭力,更用心的服侍老王妃和小郡主。”
等人走了,老王妃才氣的心窩子直癢癢。
這小姑娘兒,絕對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愛吃酥餅,偏偏不做,做了還不送過來,什麼麥芽糖……
片刻,老王妃拿著松枝,眯著眼咬著上面裹著的麥芽糖,心頭一陣一陣潮水湧過來似的,格外的柔軟。
當她還是一個垂髫女童,常央求兄嫂帶她出去春遊。可兄長不喜她,嫂嫂更是懶得理會,後來,壽王碰到了翻牆而出的她。她摔斷了腿,哭的一塌糊塗,鼻涕眼淚抹了他一身,卻不敢哭出聲來。要是被兄長發現,又要請家法。
年幼的壽王揹著她回府,表明身份,又請了太醫。後來許久之後,她才知道,小殿下也是偷跑出宮,為此被狠狠的打了板子。再之後,他常來接她去玩,吃過最甜的,就是他揣在兜裡的麥芽糖。
他從衣袖裡拿出快化的糖棍,神秘兮兮的:“快吃,快吃……這是我的陪讀偷偷帶進宮給我的,說是相當珍貴,要從西域帶過來……”
話還沒說完,就見著一位大叔扛著許多的糖棍還有糖葫蘆施施然走過去,敞亮的吆喝著:“賣——糖棍嘞!賣——糖棍嘞!一文錢兩個嘞!不甜不要錢嘞!”
回憶像滾落在地的琉璃,支離破碎。
恨意湧上心頭,到底是難平!
血債,從來只有血來還!
蘇朝朝睡得迷迷糊糊的,剛翻了個身,就清醒了些,迷迷糊糊的往裡面挪了挪,掀開了半邊被子。
“快上來。”
賀琅擰眉,恨不得戳醒這小東西,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蘇朝朝抓住他的手,含混道:“還說回去歇息,你又忙了一天?又來做什麼?快回去歇息吧。”
“來看看你。秦嬤嬤用的可好?”賀琅俯身問。
蘇朝朝把人往裡面拽了拽:“還行。就是松子剝的太慢了些。”
賀琅被她一拽,坐到了床榻邊上,本來不累,突然有了些睏意。
“秦嬤嬤是先皇後殿下身邊的舊人,本來也不是剝松子的。幾日後,大公主李晏生辰,你隨我進宮。若我有事,你務必要當心李晏,若有人挑釁,只管不要搭理,交給秦嬤嬤和我……”
賀琅一覺睡醒,只覺精神百倍,手中還捏著蘇朝朝一隻綿軟的手。他不禁失笑,竟然還真的被她留在這兒睡了一覺,自己還真的睡著了。
賀豐過來的時候,忍了好幾次,終於沒忍住,不怕死的突然講了個笑話。
“侯爺,我給您講個笑話。說的是一個樑上君子,半夜裡去偷東西,不小心爬進了小姐的香閨。侯爺您說說,這是不是禽獸?”
“這就算了,他還在小姐的繡床上睡了一覺,恩,就是乖乖的睡覺,什麼多餘的事情也沒幹。您說說,這是不是禽獸不如?”
賀琅面無表情。
“莊子裡的玉米該拔草了,不如,送你去給許蔚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