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好生無禮。掌櫃已說過,此乃十郡主預訂之物,便是有主的。小姐豈可強人所難,兼之奪人所愛?”
蘇朝朝微微抬手,朝樓上招了招。
“什麼?”閆啟娘愣了愣。
雷立往前一步,頭上的纓絡晃了閆啟孃的眼:“下來。我家小姐叫你下來說話。憑什麼高高在上?”
閆啟娘不由自主的往下探出身子:“你說什麼?誰高高在上?我們本來就在上面。”
雷立:“下來。”
閆啟娘:“你……我偏不下來。你要不就上來。”
蘇朝朝搖搖頭,還嘆了口氣:“刁蠻無禮,不可與之言也。”
閆啟娘氣的跺腳,明明是她蠻不講理,要強搶別人的珠子,怎麼張口閉口就是她沒有教養?
宛寧邑不露聲色,旁觀閆啟娘被這少女牽著鼻子走。
真像,真像,像極了,就連這討人厭的德行,也是相像。
閆啟娘跑下樓,直指蘇朝朝的鼻子:“你,你是誰家的!”
掌櫃勸阻不及,眼睜睜看著閆啟娘惹了上去。
“啪!”雷立反手就是一耳光。“我家小姐,豈可冒犯!”
閆啟娘被一巴掌打蒙了,收回手捂著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你竟然打人!你竟然敢打我?”
樓上幾個少女浩浩蕩蕩下來,宛寧邑最末,她目光緊緊鎖住蘇朝朝,一直不曾移開。
“這位小姐,怎麼能胡亂打人呢?”最先下來的紅衣女子陳亞鳳當先站出來聲討。
雷立昂首道:“並不胡亂。此女無禮在先,冒犯宗室,該打。”
陳亞鳳一聽“宗室”二字,微微愣了一下,看向宛寧邑。見她神色不動,似乎不認識這女孩兒,以為不是什麼要緊的,便再次出言。
“閆妹妹一時情急,小姐即便不滿,也不該動手!何況,這事,原本也是小姐的錯!這步簪是有主之物,小姐不該奪人所愛,更不該為難掌櫃。”
蘇朝朝“唔”了一聲,似乎認同:“如你所說,這步簪是何人之物?”
陳亞鳳答道:“方才掌櫃說了,是十郡主之物。”
蘇朝朝冷哼一聲:“那你是誰?她又是誰?這步簪不是你們的,和你們有何關系?”
陳亞鳳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全然不將賢良名聲當一回事。
“可這也不是你的,你怎麼能,怎麼能……”
蘇朝朝帶著帷帽,容貌不曾外露,可她一張口,宛寧邑便知道,她一定是狡黠的笑了。
“你看這孔雀,好看嗎?這黑珍珠,稀奇嗎?你想要嗎?”
陳亞鳳被問的一愣,結結巴巴:“不,不想要!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