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被他這媚眼拋的,渾身一哆嗦:“你眼睛怎麼了?抽筋了?要不要給你紮兩針?”
蕭生克嗔道:“真是,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求人的。就一點也不肯軟和。算了,下個月是我生辰,你到時過來,幫我送些珍珠粉。可好?”
素和揮揮手:“那是小事。不過和尚出門,那三九之數……”
蕭生克欣喜道:“好說,少不了你的。”
蘇嶂已被打的渾身是血,素和剝下僧袍,裹了人,這七尺男兒隨手一拎,就扛在肩頭帶出府去。
杜氏見了血赤麻糊的兒子,哭的是肝腸寸斷,恨不得以身受之。
“尋常膽小如鼠,見了有點身份的人,都嚇的要死。我叫你積些福德,不要欺軟怕硬,你總不聽,這下好了!你索性被人打死了,為娘以後也不必再擔驚受怕!”
杜氏哭了一場,被孫茂貞勸住。那邊蘇嶂媳婦並牙牙學語的幼子都哭的接不上氣,杜氏反倒不讓了。
“別哭了。人已經回來了,還不讓他歇著。既死不了,還嚎什麼喪?”
婢子婆子熱水白布急送進來,素和刷的脫了長衣,光腳爬上床,從上到下給包紮好了,又氣又累蹲在床邊的春凳上。
“蘇朝朝呢?有吃的沒有?”
杜氏忙派人領到前院,素和一看,竟然從福壽居定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也不強求非要蘇朝朝做了,蹲在椅子上大快朵頤。
杜氏哪敢得罪他,偏偏蘇朝朝還沒回來,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大師,我家嶂兒……”
素和忙裡偷閑,抄起一筷子空心菜卷進嘴裡,道:“沒事了……你放心,死不成。”
杜氏大鬆口氣,身子一軟就要跪下,素和一揮手:“快走,快走,我要吃飯。”
杜氏原本是派人來服侍,但見他雙手並用,吃的甚香,再想想,這蘇朝朝身邊,哪有什麼正常人?若是人留的多了,沒準神醫還要不喜,於是讓人都退下,只留了兩個丫頭斟茶換菜。
杜氏坐在床邊,看著裹成布偶的兒子,又哭了幾聲,暗暗發恨:“等你兄長醒了,我們就分家!”
孫茂貞拍手叫好:“那就好!就怕蘇巒那個呆子不肯。”
杜氏道:“我做孃的發話,他有什麼不肯?”
孫茂貞甚是欣喜:“母親以後就隨著我們,我對母親就如親娘一般。若是想大哥大嫂,就過去小住幾日再回來。”
杜氏搖搖頭:“我哪有臉去你那兒?我雖然只有兩個兒子,卻偏心的不成樣子。既然嶂兒自小就得了偏疼,如今就讓他照料我這個老太婆吧。你們小兩口也過幾日清淨日子。”
“杜氏,你瘋了嗎?”蘇義美在外忙活了一整天,一進門就聞見香味,那偏門卻進不去,兩個小廝守著。他往窗戶裡一看,一個和尚攏著一大桌子的肉在那兒吃呢!
“杜氏,那可是福壽居的全福宴,一桌子也得百兩銀子,你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