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硯搖搖頭,剛要開口,就見薛夫人俯身,抬手,咔擦一聲,雪硯手腕翻轉,已經斷了。
“小姐呢?”
雪硯忍著哭聲,還沒搖頭,另一隻手也被生生掰斷。
薛夫人一字一句問:“你家小姐,薛嬌義呢?”
雪硯小聲啜泣,哭著往竹林裡一指:“夫人……小姐她……您要為小姐做主啊!”
雪硯並雅爾、都被薛夫人扣在一處,自己帶著兩個婆子進了暖閣,只見軟塌下面,衣裳淩亂,落地紛紛。床榻上,一男一女臉色微紅,渾身熱汗,少女雪白酥胸露出一半,另一半緊緊貼在男子緊實的胸腹上。
二人胸乳相貼,密不可分;分明是情生意動,尚未完全平複。
薛夫人轉過臉去,讓婆子進去。沈譽朦朧之時,察覺有人來了,只是舒暢過後,渾身發軟,並不十分謹慎。
宋靈雨亦如陷身仙境之中,目前都是軟綿綿的白雲,朦朦朧朧間被兩個婆子拉開,渾身不著片縷的被扶到地上,伺候著穿衣。
婆子問:“夫人,這樁事可如何是好?”
薛夫人抿唇,片刻後道:“這丫頭是養在蘇方氏身邊的?”
婆子道:“可不是。之前還為蘇二姑娘受了傷,兩人感情甚篤,日夜形影不離。跟著蘇二姑娘,見了不少的人。沈世子、沈小姐,就連寧王爺都認得這個丫頭。聽說正在議親了,不知怎麼的心就大了!”
薛夫人沉吟不語。婆子見沈譽二人慢慢回轉,又喚道:“夫人,您看……”
薛夫人問道:“可找到小姐了?我們先走。既然是蘇家裡頭的事,全讓他們自己辦吧。”
剛要轉身,沈譽已掙紮起來,原來他又羞又愧,發生了什麼卻又一清二楚。他自出生最是光風霽月,最是磊落君子,冷不防出了這種事,還被人抓個正著,內心激蕩可想而知。
沈譽起身,胡亂披了衣裳,見宋靈雨羞憤欲絕,淚流滿面,被兩個婆子挾著穿衣,又心疼又愧疚,徑自跳下榻,拿錦衣將宋靈雨裹了,輕手輕腳的抱放在榻上。
“你們先出去吧。”
薛夫人在外面聽了,叫婆子出來,聽婆子彙報沈譽方才言行,這才頭痛不已。
她方才見二人那般模樣,還有屋子裡那股奇香,明顯是著了人家的道。可再瞧瞧沈譽如今的行狀,明顯是用了情的。
正欲脫身而走,就見宛寧邑春風滿面的在前,沈惲沫與蘇朝朝竊竊私語的在後,薛嬌義沒精打採的墜在隊尾,幾個妙齡丫頭浩浩而來。
薛夫人嘆了口氣,不露聲色,命人暗中先將雪硯帶回府去。
“薛夫人,這是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宛寧邑笑盈盈問。
芸姑站回自家郡主身邊,笑道:“方才見不到薛小姐,薛夫人招我們去問了問。”
雅爾臉色比薛夫人還黑,跑過去拉了拉蘇朝朝的手:“姑娘……”可她方才被攔在外面,只是聽了個大概,以為只是宋靈雨出了事。
“姑娘,好像是宋姑娘出事了。”
蘇朝朝這方面並不十分敏銳,可以說有些遲鈍:“出什麼事了?”
沈惲沫與薛嬌義已猜出一二分,只是都是未出閣的女子,哪裡好意思胡亂打聽?
幾個女孩兒正胡亂猜著,暖閣門扉輕啟,沈譽面無表情從裡面出來,且十分小心的掩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