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如何……”蘇義美又問。
蘇蘅輕描淡寫,草草帶過:“他認準了我,齊陽翁主又疼愛他,怎麼擰的過他去?見他不肯回家,被抓回去也不肯吃飯,只好應了。”
蘇義美半信半疑,剛出門,出了院門冷不丁見著那兩個嬤嬤一前一後的進來。兩人眼神如電,惡狠狠的盯著他,他唬了一跳,陪著笑招呼。
“兩位嬤嬤辛苦,辛苦。”
其中一個冷笑一聲就走了,另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留下:“不辛苦,哪有蘇老爺辛辛苦苦養大女兒這麼辛苦?”
這話說的,饒舌巴拉。蘇義美心知她說不出好話,正預備走,那嬤嬤又陰陽怪氣的開口了。
“蘇老爺管教的好女兒。要不是我家翁主發現的及時,這事兒就被你女兒鬧的全城皆知,就連你府上那位嬌客的親事,都要受到牽連的!到那時,哼!”
蘇義美也是後怕不已。要真惹怒了沈國公府,他就別做什麼雞犬昇天的美夢了。
“哥兒被帶回去以後,就大哭大鬧。這從前可是沒有過的。哥兒雖然不夠上進,可對翁主一直孝順。這番是吵鬧頂撞,連杯盞都敢摔了!翁主氣壞了,把他們兩分開看管,哪知道,哥兒晚上就找了根繩子……”
蘇義美魂都嚇沒了:“公子,公子他可還好?”
“自然是救下來了!好好的哥兒學的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賤婦把戲,還不是你的好女兒教唆的。如今她也有孕在身,我們翁主就算應了。正月底就把事兒辦了吧,雖然倉促了些,可再拖,就顯懷了。到那時,更難看!”
蘇義美哪敢反駁,連連點頭:“那嫁妝……”
“還嫁什麼妝?不在肚裡揣著的麼?”
蘇義美回了正房,難免又唉聲嘆氣:“這回,將翁主得罪的死死的了。這究竟是結親,還是結仇啊!哎,這個冤家,我生她養她,原指望能做個岳丈,結果……只混了幾斤板栗!”
杜氏躺在床上,拿帕子遮了臉,翻身就睡。
蘇義美等了半天,沒有一句安慰,自己悻悻的爬上床歇下了。
杜氏懶得管蘇蘅的事,卻特意來蘇方氏這裡,勸慰了一番。蘇方氏訊息只得一半,哪知道蘇蘅用的這些手段,齊陽翁主必定是恨透了這丫頭了。她只聽說蘇蘅與成蕉胥的事成了,還責怪蘇義美。
“雖說那孩子是不學無術,可到底是宗室。蘅兒這樣的,配人家不是正好?你老爺難道還不滿意?”
蘇義美既然要做孝子,杜氏又怎會揭破那些醜事?笑著道:“老爺是急的。對方定的日子急,老爺又要預備嫁妝,擔心太倉促了些。”
“那好,那好。你要多幫襯些,蘅兒也是你的女兒不是?”
這母子兩個,真是同聲連氣。
杜氏連凳子都沒坐熱,就出來了。稍後到了空山院,聽說蘇朝朝還沒起,不禁失笑。
她原本還擔心這些腌臢事惹她煩,真是多心了。
原先都說這燒火丫頭煙火氣十足,如今看來,反倒是最不食人間煙火的。
他們這群跳梁小醜,終究是入不了人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