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欣喜莫名,雀躍的喚了一聲:“沈譽!”
沈譽站在門口,同樣驚喜神色,右手不自然的垂落,不動聲色將手中一個錦盒換到了另一隻手上,旋即背在身後。
蘇朝朝道:“真巧。我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你。”她頓了頓,有點赧然,“早知道你要來,應該一起出門的。”
沈譽神態有些疲倦,道:“是啊。還能陪你一起走走。”他似乎才看見賀琅,急忙行禮。賀琅神色冷淡,將手中的幹果放下,便揚長而去。
沈譽問:“你與賀大將軍,很熟?”蘇朝朝因為寧王李螢,認識鎮國大將軍,沈譽早就知道。可是今日看見,兩人的關系,似乎比他們所知的要親近的多?
蘇朝朝道:“不算熟吧?只是我有一樁小事,託賀大將軍幫忙。”
沈譽心頭有點不太舒服:“什麼事?我也能替你解憂。”
蘇朝朝笑道:“也好。不過這人是軍中的,賀大將軍已經答應,替我去查這個人了。也不算什麼要緊的事,就不必興師動眾的勞動沈世子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況,我父親也在軍中,不算勞師動眾。”沈譽揭過這一節,忙裡偷閑,將蘇朝朝送回了蘇府,只是年底到底事務繁多,只吃了兩口點心,就走了。
沈譽剛走,宋靈雨就來了,只是她今日神色不太好,坐下說了幾句,不停咳嗽,便先回去了。
雅爾道:“怎麼覺得宋姑娘這幾天都不太高興?臉色一日比一日差。”
蘇朝朝道:“過幾日,宋家就該來人,接姐姐回家住幾日了。要等過完年才回來。”
雅爾也略有所聞,倒不像別人,說什麼畢竟是她家的鬼話,反而憤憤不平。
“宋姑娘也是可憐。這種親人,有還不如沒有。”
父親爛賭,母親眼裡只有弟弟妹妹,見到她就只會一味的哭訴,要錢,從來沒有一句噓寒問暖。宋靈雨這一段時日,咳疾纏綿,也有心胸鬱積的緣故。
“你前幾日不是收拾出來半筐枇杷?”
雅爾撇撇嘴:“是啊。我後孃老子託人送進來的,大概知道我如今跟了你了,覺得我攀了高枝了,送了些野果子來,我拿了半吊錢打發她走了。小姐要吃嗎?這枇杷果小,又沒什麼肉,實在沒什麼可吃的。”
“這種小果雖然吃起來不算好,但藥性卻上佳。你去洗了,我熬成枇杷膏。”
雅爾手腳麻利,先將枇杷洗淨,隨後用淡鹽水浸泡兩盞茶功夫。撈出瀝幹之後,再剝皮去核,將剩下的果肉碾壓成果泥。
做完這些,便聞到陣陣濃鬱的枇杷果香,雅爾起了小爐子,見蘇朝朝先把冰糖放入,慢慢融化後,將果泥倒入,小火慢慢熬著的同時,不斷用勺子往一個方向畫圓攪拌。直到鍋中冒出氣泡,果泥粘稠呈膏狀,就成了。
雅爾看的直舔嘴唇:“以前我最討厭這棵枇杷樹了。還在家的時候,每年都要上去摘,小姐你看,這條疤就是掉下來摔的。”
雅爾挽起衣袖,給她看,不過馬上又眉開眼笑:“不過,看小姐熬的枇杷膏,真的好香!賞我點兒吧!”
蘇朝朝先將枇杷膏盛入小罐之中,鍋中剩下約有兩碗,又依次放入核桃碎、小杏仁和香梨肉,此時鍋底恰好已沒有火,接著蓋上蓋,稍微燜一會,便成了。
不等蘇朝朝吩咐,雅爾便站在矮凳上,取出兩個天青色白色雲紋的小瓷盞,蘇朝朝將枇杷膏盛好,又留了一碗給雅爾。
“你快些送去,再回來吃。”
雅爾眉開眼笑,提著食盒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