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朝這才恍然大悟,便和外院的婆子說了一聲,出去兩個時辰。
可一直到入夜,蘇朝朝都沒回來。蘇屹早等的心焦,急忙出去找。無味齋早關門了,李順打著呵欠開門,見他來找人,奇怪的很。
“她不是早就回去了?”
蘇屹壓下戾氣:“沒有。”
李順道:“今日在福壽居吃大戶,完了,她說要去成衣店給你拿兩身衣裳,我就先回來了。”
蘇屹怒意翻滾:“好好的買什麼衣裳?你們在何處分手?”
李順也急起來,一面走一面穿衣,連門都不關,就出了街:“得快些了,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宵禁了。我們在福壽居後面那條巷子分開的,你先去看看,我去大橋下找人幫忙。”
李順帶人趕到時,蘇屹已經快出城了,手裡是一把米粒大小的碎珠子,還沾上了血跡。
都是沿路一顆一顆撿起來的。
蘇屹握著碎珠子,輕聲道:“這珠花是用銀絲穿的,她要掰斷這個,手肯定破了。”
“能有力氣掰斷這個,她一定還很清醒。福壽居附近是鬧市,卻有人敢動手。這人有一定的權勢。什麼人對她動手?最糟糕的是,他們已經出城了。”
李順默然。今早見那丫頭,他並未留意,早知道,該多替她算一算。
他半生所學,為的是勘破命數、逢兇化吉,到今日方知,無半點用處。
心亂如麻的想了片刻,李順才道:“你先回去知會那蘇義美,叫他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
正說著,就見蘇屹大步流星的往前,在城門落鎖之前,出了城。
李順搖頭嘆了口氣,到了蘇府門前突然調頭,先去十裡坊把睡夢中的素和給揪了出來。
素和聽完,也唬了一跳:“那丫頭怕疼的很,又嬌氣,居然把自己的手都給弄破了,看來是要命的事了。只是,蘇府並不可靠,且無甚用。若是去沈國公府,那又是她未來的婆家,且也不知她此次被劫,究竟與沈國公府有無關聯。這樣,你先去寧王府。”
李順苦笑道:“我如何能進得了寧王府?再有半個時辰,就要宵禁了,到時……”
素和刷的抽給他一張名帖:“你用和尚我的名帖啊。雖說沒什麼交情,可但凡人得知神醫上門,多少是要見一面的。”
李順急道:“既然如此,你同我一起去。”
素和摸了摸滑溜的腦殼,猥瑣一笑:“那我這出門的九百九十九兩,算你的,還是你閨女的?”
李順惡狠狠的奪過名帖:“滾!”
這臭和尚,懶死他算了!
到了寧王府,因是十裡坊這和尚的名帖,果然順利見到了李螢。李順忙將今日之事大概說了,李螢一聽,頭一句話,和素和一模一樣。
“那丫頭那麼怕疼,捨得把自己手給弄破了?”又搖搖頭,打了個呵欠。
“你也別太緊張了。她一個小廚娘,能有什麼仇家不成?既然不見了,你不如先去京畿府報個案。”
李順大急,這個小王爺,前些日子恨不得天天都來找蘇朝朝,泡在她那無味齋裡。這會兒,一個女孩兒下落不明,怎麼反倒事不關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