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厲絕情、狼心狗肺時,還睜大著眼睛,他說快扛不住的時候,她的眼淚啪嗒啪嗒一顆顆無聲地落下。
是她,造成了他所有的痛苦。
徐青容最終將她趕了出去,因為他怕她哭。
他怕她一哭,他就什麼都答應她了,包括讓她離開他。
樂安寧收拾了行李,第二天中午,她抱安安離開。
徐青容聽管家說她在收拾行李,從外面趕回來。
她看他一眼,提箱子抱安安,越過他離開。
他背對她,拉住她手裡的箱子,不讓她走動,“你還是執意要離開呢,你還是要離我遠遠的呢。”他慘笑一下。
樂安寧聽他的慘笑,險些要妥協,她沒有資格、也沒有任何理由再傷害他。
可是,傷口潰爛、流膿了,總要狠心割掉它,才有可能痊癒的。
“保重。”她掙脫他的手腕,抱安安去路邊,攔下叫來的計程車。
計程車發動行駛向山下,徐青容從後面追來,車撞計程車的尾部,計程車受損了,師傅才停下。
他走過去,將樂安寧從車裡拉出到面前。“這道疤,你十歲那年調皮到假山玩,我擔心你出事,跟去了。你從那兒摔下,我接著你,墊在你底下。”他露出胳膊,胳膊上一塊陳年老疤格外醒目,“石頭沒傷著你,傷著我了,見骨傷的疤,這些年也沒見消。”那年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她傷分毫。
“你說要有點印記,才算我們全心地在一起,拉我一起在無名指上紋戒指。你回來被女孩子紋身無正行,逸寧譏諷你學壞,你賭氣一口氣全洗了。我沒捨得洗全,在指縫裡還留了它的一點痕跡。”
樂安寧崩潰,睜著眼睛,眼淚一顆顆地掉下。
他掀開自己額前的碎發,爽利的黑發下,有塊頭皮發白沒有頭發,“還有這道。我出車禍昏迷前,除想到愧對父母,最遺憾是閉眼前沒能見你一面,那時我一閉眼,或許就再無法睜開。”
樂安寧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停掉下。
但她泣而無聲,不發一聲地哭泣。
徐青容伸手,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線,“寧兒,跟我結婚吧。我知道,你現在愛的是他,但你我要怎麼分開呢,這輩子你也不可能放過自己和他在一起的。跟我結婚,斷掉所有人不該有的念想。”
樂安寧由最開始無聲地哭泣,慢慢變為啜泣。
交警和保險公司來判責任。追尾事件,計程車師傅也和保險公司一道把車開去定損中心。樂安寧啜泣許久,安安在旁邊輕聲叫她許久,她對他微微一笑,之後抬頭面對正看向她的徐青容,“好。”
宋淩芷知道徐青容和樂安寧要結婚,不情願他們一事地來徐青容別墅鬧了一通,看到樂安寧竟是帶著一個兒子的,她反對的聲音更洪大堅決了。
然而徐青容一番“如果您想您兒子變成一個只懂掙錢的行屍走肉,您盡可反對”的話之後,她沉默噤聲,隨即轉身離開。
宋淩芷離開,高小慧找上來。
“想不到,你最後還是選擇和他在一起。”
人來人往的商場裡,高小慧截下樂安寧和其他幾人的去路,她們警備地看向她。這幾人是徐青容吩咐了出來帶樂安寧採買結婚物品。
樂安寧抱緊懷裡的安安,側身要越過她,“我的事不勞煩你操心。”她抱安安要離開,然而高小慧卻突然伸手搶她手裡的孩子。
高小慧伸刀子架在安安的脖子上,逼她放手,不然她一刀割開安安的大動脈,樂安寧手顫抖、心如刀割地放開。
高小慧架起安安後朝身後的走廊欄杆處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