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平靜,全是騙人的。
這兩年,他看似逐漸平靜,心裡卻從未平靜過。
他仍固執地,從未真正放下過那個女人。他只是將她隱藏、埋在心裡某個不為人知自我舔舐傷口的角落!
他已經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如此了,現在又多一個孩子……他該如何安放自我?
樂安寧回去沒幾天,徐青容找上她住的地方。
樂安寧開門,徐青容站在門口。
“寧兒,今天有空沒有?”徐青容望向她。
樂安寧的視線微微垂下,右手緊握著門把,抿嘴不說話。
徐青容低頭看一眼她的手,隨即抬起目光繼續看向她:“你哥哥明天出獄,我們一起去接他回家。”
樂安寧似乎對關于樂逸寧的這訊息並不知道,徐青容說到明天時,她的眼神激動明亮。
可這終究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激動,不能再和徐青容有關聯。她握著門把,側過身低頭,溫吞的語氣倔強地拒絕:“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訊息,我明天和安安一起去,不麻煩你。”
徐青容定定看向她幾秒。
他沒說話,之後他轉身,離開。
第二天,樂安寧帶著安安回到c市。
機場航站樓內,之前的廣告布已不在,現在全是ed炫幻的螢幕。螢幕影片裡播放這兩年迅速躥紅且火到不行的小生的臉,但全是她不認得名字的模樣。c市原本只有一個t3航站樓,她不在的期間,城市開通t4航站樓。
機場出口之前開通十幾個,然而這次她和安安卻要繞過好幾道彎,找出口,因為最近c市開什麼首腦會議,許多地方戒嚴,機場也有許多通道關閉。旁邊許多旅客和她們一道兒擁擠前行,人多擋住視線看不到路,因為如此,偌大的機場,她找出口都費了些時間。
時隔兩年多,她再一次踏上這裡,但周邊的模樣,是她陌生的模樣。
“媽媽,我們要去哪兒接舅舅?”安安被她抱在懷裡,抬頭糯聲糯氣地問她。
樂安寧低頭看一眼他,將他的頭輕按在她肩頭,沒說話。
她抱著安安去到樂逸寧的出獄口。
可如何等,她如何張望,都沒看到他。
臨時的機票有點貴,她和安安一起來c市,票價幾乎等同於她一個月的工資。但她還是買了直飛的票。因為她和安安需要來,迫不及待想來。
卻沒想到最後見不到人。
徐青容似乎也早到旁邊,眼看天快黑,他從車上下來走到她旁邊,“走吧,他早走了。”
他說完,低頭看一眼見到他後幾乎想往樂安寧懷裡縮一縮可最終並不退縮的安安。
樂安寧抱著安安不鬆手,眼神微微往旁邊一偏,無攻擊力卻又倔強。
她仍是拒絕:“不勞煩你,我們待會兒自己回去。”
即便等不到,她也仍要等一等。
徐青容見她不動,陪在原地等了許久,直到天兒實在黑得不能再黑,安安在風裡也站了許久,咳嗽過好幾次,樂安寧終於決定要離開,他看向再次背向他要離開的樂安寧:“跟我一塊兒回去吧,你哥哥的訊息我已經安排人跟進,他跟你一樣犟,覺得無顏面對你們,獨自一人走了。”
他走了,他走去哪兒?
他才剛剛出來,他身上哪兒有錢?他要住哪兒,他今晚可曾吃飽了飯?
她眼裡泛光,咬唇不說話。他的樣子,她已經不確定他這幾年怎樣變化,可他仍是她小時候那個自己欺負她可以但別人欺負她不行的哥哥。
樂安寧沒有動,徐青容上前,站在她跟前,低頭看她:“跟我一塊兒回去吧,有逸寧的訊息你也能第一時間知道,你最心心念唸的不就是他的訊息嗎?”
:“且小孩不宜過勞,”他的身影有點高,居高地看她們,皺眉不悅:“你今天帶他又是從那邊折騰到這兒,又是守在這兒一天,他發燒發炎了,該怎麼辦!”
樂安寧最終低頭看一眼安安,發現咳嗽後的他臉確實有些泛紅。他的身體本就不太好,前幾天反複發燒,打針吃藥許久,好容易才控制下來。她朝徐青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