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眼裡堅定而精亮的光不曾褪色,他終究深呼吸一口氣。
傅燁璃妥協似的說:“這些事,我不幹涉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傅燁璃說到一半,樂安寧眼睛突然猛地一亮,昭示她因為傅燁璃的話感到高興、興奮。
“但是,”傅燁璃說著,停下來,看著樂安寧,樂安寧也因此高興的表情出現一怔。
傅燁璃看到她突然怔下的表情,他想了想,這才說:“你要保證照顧好自己。”
只是這個,她高興地猛點頭,連連同意:“嗯嗯,好,我會注意的,我會照顧好自己。”
看著樂安寧,傅燁璃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最後又閉了起來,到底沒有說。
其實,傅燁璃剛才還想說,如果工作不開心,或遇到實在無法忍受的事,可以不必勉強,可以回來。努力是好事,但不一定非要逼著去努力。
他在,就不需要她強韌地裝上一副無堅不摧的盔甲,去對抗這世道,她只要簡簡單單的快樂就好。其他有他在。
但看到樂安寧歡快的模樣,傅燁璃到底沒說那些話。或許,她現在更需要支援鼓勵。
樂安寧和傅燁璃商量,得到傅燁璃的支援,她很高興。
她事先給培訓中心打電話,得到他們讓她明天去面試的說法,她和傅燁璃打過招呼,第二天中午就從公寓出發,前往之前她看到招聘資訊的那家培訓中心。
到那兒,樂安寧按捺住心底的高興,學著傅燁璃一貫的沉著冷靜,盡量樣子沉穩了,她才進去。
樂安寧一腔熱血、滿懷激情,覺得她此後的人生或許會因這次的努力而有綻放不同的色彩,她心一動,有種將要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明朗感。
她想,她的瓶頸或許快突破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面試的人瞭解樂安寧學歷和目前學習情況後,尤其他們問到樂安寧的以前時,樂安寧老實交代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對過去沒太多印象,因此她也並不很清楚自己以前的學習經歷是怎樣的,而後面試的人神色就變了。
變得為難和……抗拒。
哪怕樂安寧給他們彈了一首曲子,讓他們見識她的“內功”,他們到底在掙紮一番後,對:“抱歉,安小姐,您的情況,我們不是很能接受。”
這句話,讓滿懷一腔熱血而來的樂安寧,受到深深的打擊。
雖然在面試過程中,看到面試官們逐漸晦澀的神情,她也有不好的預感。可當與期待相悖的結果真到來,她還是很受打擊。
就像已經在稀薄空氣裡逐漸走向滅亡的火,最後再被人一盆冷水澆下來一樣,不止心裡那竄火苗徹底熄滅,還換來一份涼透的心情。
樂安寧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故作大方地問給她結果的人:“能告訴我,問題出在哪裡嗎?”
面試的人見樂安寧整體表現還不錯,是個還挺好的苗子,他也挺欣賞,故此也沒用“您和我們公司不適合”等官方客套的話來搪塞了真正的原因。
那人說:“因為我們並不瞭解您的過去,對我們而言,可能您有點類似於……”他想半天,想要想出一個能確切表達他們想法的詞。
但他並不是搞文學的,想不出那麼貼切的辭藻,最後只能想到一個詞,他說:“您有點類似於來歷不明。”
來歷不明這個詞,突然讓原本已經受到打擊的樂安寧像被人猛然扼住喉嚨,她無法呼吸,臉色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