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幹,兩人都閑著的時候,他們也待在一起。
一個工作一個看書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起。
傅燁璃經過上次樂安寧燙傷的事件,他放不下心樂安一個人待著。
他的轉變,是他在用他的方式緊張和關心樂安寧。
不過,傅燁璃這些做得並不聲張。他宛若細雨潤物無聲,所做的事輕輕地包裹樂安寧,卻不讓樂安寧感受到他滾燙的心意所在。
因此也沒給樂安寧造成壓力。
傅燁璃那樣,樂安寧呢,她又變得怎樣了?
經歷過上次燙傷、傅燁璃發火事件,樂安寧激烈的情緒褪去,她變成一個安靜的自己。
但這並不意味她之前所有消極負面的情緒消失。
樂安寧只是把它們按捺住了,揉成團壓入了心裡,形成某種只有她能體會的著急、淡淡憂愁的心情。
那種暗戳戳的心情也曾一度讓她心憂。但這時,她的反應不再是著急上火,亦或等待積攢到一定程度想再爆發。
它讓樂安寧開始思考,自己難道真是窩囊廢嗎,她要如何才能變得不窩囊廢?
“廢物”這個詞在心裡,讓樂安寧一度不太敢太靠近傅燁璃。
她以一個上帝的視角,客觀局外地看傅燁璃的行動,心情宛若局外觀看般平靜。
亦或者能這樣說,她以一種茫然而下意識自我保護的心情,開啟自我防禦模式,把外界遮蔽在了外面。對很多事情,她看在眼裡,內心實則沒有多大波動。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波動的話,她是困惑和疑慮。
困惑的是傅燁璃最近怎麼又經常出現在公寓裡了,他不是要去公司上班的嗎。
疑慮的是,傅燁璃出現在公寓裡,是不是因為她?
直到某天傅燁璃下午兩點多就回來,樂安寧聽到聲音,跑到門口,懵逼地多看傅燁璃很多眼,心裡的困惑疑慮折磨她,她終究忍不住地問了他:“你最近怎麼都這麼早回來,公司不忙嗎?”她想確認,傅燁璃最近常回公寓,是不是因為她。
站在門口換鞋,一臉平靜的傅燁璃想也沒想,桀驁地回答:“我最近需要回來休息一下。公司的事,如果什麼事都要我親力親為,底下那幫人幹什麼吃。”
樂安寧:“……”按照字面,就是他最近回來,和她沒多大聯系的意思了。
好吧,雖然可能不是因為她,雖然傅燁璃說得也挺有道理,但……他不去坐攬大局,真的好嗎?
又直到傅燁璃每次回來,休息好了,他還會繼續在公寓裡緊湊嚴謹地工作,那工作狀態絲毫不比在公司的差,在哪個地點工作對他來說,似乎影響不大,樂安寧對他的擔憂才消散許多。
畢竟,工作時總是離崗,不好啊。
這是樂安寧被傅燁璃最近反常行為激起的直接心理反應。
這些心理反應曾經沖進她的心裡,引起她心情的異樣,所以要稱,稱得上“波動”吧。
那麼不波動呢?樂安寧心裡不波動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人心裡有“撲通撲通”跳動異常的時候,就有心裡平靜淡如水的時候。
樂安寧心裡“撲通撲通”異常跳動,是由於困惑和疑慮。而當她心裡平靜淡如水時,她在想的是什麼?
那些時候,樂安寧在想,她怎樣才能不“廢物”地站在傅燁璃身邊。
她怎樣才能以一個平等的姿態,和傅燁璃站成同一屬性的樹。而不是傅燁璃是大樹,她卻是沒有自我養活能力的“菟絲子”。
這個想法日積夜累,慢慢濃縮,像慢慢凝練的血液,由外界一點點侵入她的身體,伴隨著淡淡的憂傷和不安,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當她再有這個想法時,一切已經成為下意識的思維,她下意識就能想到這些。
同時淡淡的憂傷和不安也像深植入她的血液,由內而外的散發,那樣與生俱來。
樂安寧迷茫懵逼地努力尋找改變自己的方式。在尋找的過程中,她心裡茫然不安。
這股茫然不安很重要,它致使了樂安寧後來很多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