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平因為背對傅燁璃,為使大夥兒的動作不至於太明顯而被傅燁璃發現,他沒有回頭看傅燁璃,而是面對牌桌,回答白雲揚:“正因為這樣,我才千方百計煞費苦心把樂安寧弄到酒會呢。”
“好不容易弄去了,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聽了,沒說話,只是看向顧懷平,期待他的下文。
顧懷平見此輕微搖搖頭:“當時傅燁璃那小子看到樂安寧站我身邊,他的眼神簡直能凍死個人啊。像大冰天雪地的把我扔到冰池子裡面了一樣,恨不得把我凍沒了。”
“……幸虧我心智堅強,心理足夠強大的。”
眾人:“……”
莫臨說:“可後來,他倆在酒會上中途離開了。”
“對啊,我也見著了。”白雲揚接話:“他們一塊兒離開,當時氣氛也挺和諧的,後來怎麼就……”白雲揚沒說完,意味聲長看了莫臨一眼,似乎在和他對某種資訊。
莫臨聳了聳肩膀,表示無資訊可對,他也不知道。
白雲揚:“……”
李世瑜專心打牌,安靜地沒插嘴,顧榕城因為參與不多,也沒就此事多說。倒是顧懷平說了:“我這人就是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太有愛心,看誰都心軟,愛操心。”
“噗。”聽見顧懷平沒來由誇贊自己,旁邊原本安靜打牌的李世瑜一聲噴笑,但後來她身子一頓,立馬忍住了,氣定神閑對顧懷平說:“沒,您繼續,不用管我。”
顧懷平無語,轉頭向顧榕城:“你倒是管管,這以後還得尊老呢,怎麼說我也是大哥。”
顧榕城沒理他,看向李世瑜的牌:“小瑜向來有分寸,我只要安安靜靜在她背後就好。”
這話說得,差點沒讓顧懷平吐出一口老血。
他只能連連搖頭:“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有異性沒人性的,重色輕友得如此明目張膽喪心病狂,一個個都厚顏無恥得很。”
白雲揚也忍不住插嘴,看顧榕城一眼:“想不到顧老二你平時像根冰棒兒,有女朋友後倒像變了個人。”白雲揚以前和顧榕城不對盤,叫他顧老二,完全源於他對顧榕城不滿的心。
顧榕城無所謂地一笑,目標明確地將顧懷平和白雲揚的話題掰回來:“繼續吧,你誇完自己了,想說什麼?”
這句是對顧懷平說的。剛才他明顯誇了自己,以顧榕城對顧懷平二十幾年的瞭解,顧懷平自誇完,後面肯定還有起承轉合的話要說。
顧懷平的思路瞬間被拉回,對眾人繼續說:“我不是說我有愛心嘛,事情是這樣的,酒會那天,我帶樂安寧進酒會,進去沒多久就看到傅燁璃和樂安寧要走人。你們也知道,我這人一向低調很,對這種酒會很不屑一顧的……”
眾人:“……”
顧懷平忽視所有人難以描述的目光,繼續自顧自地說:“我見他倆走了,也就沒我什麼事,於是我就離開酒會唄。不曾想,到樓下,發現傅燁璃竟然還沒走,而且當時車上只有他一人,也沒見樂安寧。”
“這兩人一起出來的,怎麼就只剩燁璃這小子一個了呢?中間肯定出了問題。而且你們也知道,傅燁璃這小子,什麼事都藏在心裡,憋得很……我這不是很有愛心嘛,就上去關心關心弟弟了。”
眾人:“……”能不能不要一直提你有愛心。
“後來他說要回公司,我也在車上,我這不是擔心他嘛,就說跟著一起走。誰知這小子狠吶,載著我一起離開了,可在半路,也不知他發什麼瘋,夜黑風高天寒地凍就把我趕下車,連拿外套的時間都沒給我。‘刷’一下開車就走人,臉臭得像過期的雞蛋一樣。”
白雲揚比較感興趣,頭一側好奇追問顧懷平:“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顧懷平忍不住連連搖頭:“後來……後來我肯定是要回酒店的。外面天太冷,又是大晚上,我先回酒店暖和下。沒想到……”
他故意停了停,眾人被他這一停揪得好奇心一抽,目光紛紛看向他,他才說:“沒想到我在路邊看到了姓樂那姑娘。”
“再後來呢?”白雲揚又問。
“再後來?”顧懷平神色複雜了一下,說:“我自然是腳步一邁就閃人。”
“雖然我管得多,但不是什麼都管的。能攪和的,也就給他們製造個見面機會一類而已。”
“……至於他們怎麼發展,我也不好摻和太多。”
眾人聞言,都沒說話,紛紛以為然。
後來到底發生什麼事呢,讓傅燁璃在酒會之後天天買醉,今天又是這樣魂不守舍,甚至落寞,失魂落魄的樣子。
想到這裡,眾人不由轉頭看了眼不遠處一杯杯倒酒的傅燁璃。
傅燁璃將桌上的白蘭地一杯杯倒著,像沒有酒精度數一樣地喝下。
雖然他全程沒說一句話,甚至模樣清俊雅緻,仍然從容得體清雅出塵。但那一杯杯喝酒的架勢,到底讓人忍不住汗顏。
白雲揚看後,吞了吞口水,對眾人說:“哥的酒量是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