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寧努力控制自己,才不讓她在車子離去的那一刻,回頭看徐青容。
再之後,經過一段時間,她回到北山的半山腰。
樂安寧在灰黃綠共存的山路旁停下,付了錢,下車。等到計程車離開,她轉身走向別墅,面容始終平靜。
一陣寒風吹來,樂安寧攏了攏身上穿著的外套,走回去。
這天兒,是越來越冷了。
回到別墅,樂安寧意料之外見到傅燁璃。
當時他坐在客廳吧臺,一副沉靜的模樣,手裡拿起醒酒瓶正準備往酒杯倒酒。
發覺樂安寧進來,他抬眸高冷地看她一眼,之後眼簾又垂下,從容不迫繼續手上動作。
午後的陽光在不遠處的落地玻璃窗外揮灑,連屋裡也落得一室光亮。這時的傅燁璃,穿著居家服,隨意而慵懶。
樂安寧看著這樣的傅燁璃,眼珠動了動,走向他,隨後坐在了傅燁璃對面位置。
現在大下午的,按理說傅燁璃該在公司才對,怎麼在家裡?
樂安寧支著下巴,打量一眼傅燁璃,說:“這個時候能在這裡看到你,也挺稀奇的啊。”
傅燁璃倒完了酒,當醒酒器放到一邊,他看向她,面色清冽。
傅燁璃舉起酒杯,輕搖杯中紅酒,半晌沒說話。
樂安寧見傅燁璃這樣看自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再疑惑地看向他:“我臉上有花?”
傅燁璃看她一會兒。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並不希望我接觸你。”
樂安寧聽了頓時一噎,沒有回話。
她只是面色平靜看向傅燁璃,似乎還在等他說話。
果不其然,傅燁璃說完這句,緊接又說:“還有,如果我也沒記錯,你要去見徐青容。怎麼,見到了?”
傅燁璃說到最後那句,眉毛一挑看她,樂安寧面色不動,難得平心靜氣地對他說:“見是見到了。”
“哦,然後?”傅燁璃的聲音低沉清冷。
樂安呵呵一笑:“然後?”接著她頗有幾番調侃意味:“然後我突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倒黴就算了,不能連累他人,於是我很好地和他‘敘舊’一番啊,敘舊完,我就老實回來了。”
完這些,笑得風輕雲淡,可傅燁璃聽完,面色逐漸變得陰沉。
她這笑,比哭還醜。
“哦,看來你敘舊還敘得挺好。”傅燁璃冷笑一聲,全身刺啦啦地寫著兩個字——諷刺。
對樂安寧的諷刺。
樂安寧無所謂地聳聳肩,她又不在乎傅燁璃,何必在乎傅燁璃如何想,“還好吧,反正過程挺愉快。”
樂安寧話音剛落,傅燁璃身上頓時驟起一股冷冽的氣場。
他把酒杯重重地放到了桌面上,起身往樓上去。
傅燁璃剛走兩步,背對他的樂安寧突然冷了神情,聲音沉冷:“我沒讓徐青容做什麼,樂逸寧的事他完全沒參與,希望你們不要去打擾他。”她說得認真而深沉。
到現在,她還認為ta們之間的牽扯和樂逸寧那件事有關嗎!
也對,但凡對徐青容有潛在威脅的,她都能很認真地對待。
傅燁璃想到這裡,心裡升起一股怒火,陰沉地說:“放心,誰的錢都不是憑空來,我們還沒無聊到用錢隨便砸人的地步。”說完,他氣息陰沉狠厲,快步往樓上去。
傅燁璃走了,樂安寧還坐在客廳裡。
不過,她的神情是一片平靜啊。
平靜得有些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