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若是被查了出來,可是罪及家族的大罪,五石散乃是禁藥,他丞相的府上居然做出此事,再加上柳家謀反案,才是真真的完了!
他此時對方成圓的話完全信了,一切禍事,都是由那日林溫兒死在府上起發生,難不成,真是鬼魂作祟?
他怔愣了片刻,突然想起這方成圓改運的本領來,殷切道:“仙師現在受了傷,快扶仙師去前院休息。”
前院,三姨娘等女眷都已經回去休息,不過是華長歌與華茂修還有方成圓在座。
華茂修命人拿了五百兩銀子出來,給方成圓做酬謝。方成圓這些時日在邑安被人當作仙師,見到的錢財自是比現在多,但他一直謹記華長歌告訴他的,得道仙人是不會將錢財放在眼中的。
所以他目光未曾落在那五百兩銀子上,只是微微笑了笑,道:“丞相大人為官清明廉正,貧道幫您,也只是因為不忍丞相因為妖女而遭此大難,若是丞相真想答謝貧道,便將這銀子捐給窮人,也好積德行善。”
華茂修見他如此淡泊名利,心中升了幾分敬意,又命人拿了一千兩銀子,道:“方才這五百兩是給仙師的藥費,這一千兩銀子,是想求仙師幫府上改運。”
方成圓微微眯起眼,道:“方才我剛進院中便察覺到了,丞相大人,您這府上除了妖氣沖天,也有小人邪祟橫行。”
華茂修下意識看向了華長歌,卻見華長歌神色淡淡,手中捧著一盞茶,長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她悠然抬起頭望向他,隨即,唇邊勾勒出淡淡的笑意。
華茂修身子微微一顫,慌忙移開了目光,這個女兒,他無論如何都覺得邪氣十足。
方成圓繼續道:“這些年丞相大人是否後宅不寧?敢問夫人身體還健在否?”
華茂修道:“本官夫人身體還好,只不過一直在佛堂清心靜養。”
方成圓搖了搖頭,道:“怪不得……丞相大人,您這個宅子正居陰冷之處,丞相大人雖有陽氣鎮壓,但是夫人不在府上,如夫人的身份又鎮壓不了邪祟,自然也就流年不利。”
華茂修心中升起疑慮,道:“可是……先前有術士言,本官夫人與女兒八字相剋,若是相處,會生出禍事。”
方成圓道:“大人可否將夫人與小姐的八字拿給貧道看?”
華茂修點了點頭,吩咐人將八字拿來給方成圓看。
方成圓看著看著,原本舒展的眉頭逐漸蹙起,道:“敢問丞相大人,先前是何人所看的八字?實在是胡說八道!夫人的命格極重,郡主的命格更是難得一遇的貴人之命,亥卯未合,乃是極好的寓意,這算命之人心存不軌,可還對大人說了些什麼?”
華茂修愣了一愣,道:“仙師的意思是那術士刻意來蒙騙本官?”
方成圓撚胡道:“這術士心歹毒到了極點,方才我只觀那位如夫人一眼,便見她眉心攢著一團黑霧,此為印堂發黑,這些時日是否因著如夫人發生了許多事情?”
華茂修斜睨了一眼華長歌,最近這些事情分明是因華長歌而起,但細細想來,每次都牽扯到華憶柔與三姨娘,再者,當初因為姜擷芳之死,他將此事都歸咎於大夫人與華長歌身上,便也沒細究,就將大夫人關進了佛堂。
他沉吟片刻,道:“這術士如此做,意欲何為呢?”
他此時雖然相信方成圓,但是方成圓是華長歌從隱陽城帶回,不可全信。
方成圓道:“家中無主母,小人作祟,大人若在後宅也會被影響運勢,還有如夫人,因為大人位高權重,她福澤過淺,壓不住院中的小人,如此一來,大人官運受阻,後宅也愈加不寧。”
華茂修仔細想了想自己的兒女,確實一個個小家子氣的,華憶如先前畏畏縮縮,如此也沒有什麼上進心,華憶妧更是個不堪重用的傻子,華長歌雖然有野心,但是性子太過野,根本不受他控制。
兩個兒子,一個向著宣家,一個久考不中,都是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