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禎微微一笑,他本武功高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將華長歌手中的刀奪下,然後翻身壓住她,道:“噓……若是驚醒了你那些丫鬟們,到時候現在的情形可就難以解釋了。”
華長歌輕輕咬住了下唇,手中緊緊護住遮擋住自己的裡衣,然後偏過頭一副無辜的模樣,道:“聽話,你不許鬧了。”
楚景禎輕柔地在她額頭印上一個吻,道:“我並非是好色之人,不會趁機對你做過分之事,你且先睡吧,等會我便走了。”
華長歌沒有說話,如今的情形已經失去了她的控制,她動也不敢動,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在,裝起睡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沉沉睡了去。
楚景禎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知道她已經睡著了,他輕輕在她額頭印上一個吻,然後靜靜地望著她的睡顏,輕聲道:“長歌,不管有再多人反對,我也要娶你。”
窗外月光如銀紗籠罩在地上,月彎如鈎,樹影婆娑,一派寧靜平和之意。
第二日天還沒亮,華長歌就從睡夢中醒來,身邊的人早就離開了,華長歌知道他在鴻臚寺有諸多不便,若是被人發現他不在會引來災禍,便坐了起來,穿上裡衣,痴愣地倚在床上,拿著楚景禎送她的彎刀發呆,心中開始怨起自己的無用來,明明是想要斷個幹淨,誰知道被他……
想到昨晚之事,她臉上一陣發燙,將彎刀放在枕頭下,將外衣穿上,隨即讓盈月將沾了楚景禎吐血的床褥拿去隱秘地燒了,這才坐下梳妝。
方才梳妝打扮好,邊聽秀春來通報:“小姐,三姨娘現在……現在來了我們院中,說是小姐如果不去為柳家說情,她便長跪不起。”
華長歌冷嗤一聲,朝著站在自己身後的盈袖道:“這個三姨娘是在威脅我呢!”
盈袖將一支和田玉如意簪插至華長歌的發間,附和道:“小姐這樣的性子,哪能被人給威脅?三姨娘也將小姐想得太軟弱了一些。”
華長歌抬手,扶正發鬢間的簪子,冷笑道:“雖然威脅不到,但也誅心,如今我掌家,她身為長輩跪在我院中成何體統?到時候府上必定會傳出我欺壓庶母的流言來,不過也可憐她了,剛剛生産不過多少天,便要下跪,也不怕落下了病。”
華長歌深知三姨娘的作風,便心中冷笑,對自己狠心之人,將來對別人也更加會狠毒。三姨娘就像一條潛伏在草叢之中的巨蟒,稍不留意便能夠要人命。
盈袖擔憂道:“那小姐還是去看看吧,以免三姨娘又在老夫人和老爺面前說咱們的不是。”
華長歌臉上喜怒難測,道:“那是自然的,身為嫡女,自然是要去看看庶母的。”
她輕移步伐,走至院中,只見三姨娘低眉順眼地跪在臺階下,她的背後華憶柔也跪著,但華憶柔看到華長歌從房中走出來之時眼睛都忍不住紅了起來,憑什麼她要朝這個賤人下跪!
現在柳氏被抄家,三姨娘逼著她來下跪求華長歌,可是她好恨!好在她在抄家之前就已經收買了人在鋪子裡弄了五石散,她絕對不會讓這個賤人好過!
三姨娘見華長歌從房中出來,便盈盈彎腰道:“妾身見過二小姐。”
華長歌望著她,也不扶她,嘴上擔憂道:“三姨娘何必這樣多禮?快快起來說話,大姐也起來吧。”
華憶柔忿忿不平地瞪了她一眼,想起來之前三姨娘的囑咐,終究是沒有發作。
三姨娘臉上落下了兩行清淚,她盯著華長歌,抽泣道:“二小姐是郡主,神通廣大,妾身知道二小姐的本領,求二小姐在陛下與皇後娘娘那裡為了柳家求個情。”
華長歌道:“我也不過是一個官家小姐,談何本事?再者此事牽扯到政事,父親尚且說不上話,姨娘求我又有何用?”
三姨娘我見猶憐道:“柳家是有得罪過二小姐,只要二小姐願意澄清一句,必定會平息此次事件。”
華長歌嗤笑一聲,道:“三姨娘太抬舉我了,柳家膽大包天,勾結官員,犯下滔天大罪,罪無可恕,如今罪證俱全,又怎是我可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