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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長歌口中喃喃道：“石頭？繩子？”
她反複說了幾次，心中忽然豁然開朗，原來她前世與今生都輸在她在沒有實力之前卻要與人硬碰硬，她遺傳到了大夫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崛強，可是人啊，哪能一輩子都順風順水？
思忖片刻，她微微抬起臉，窗外忽明忽暗的光芒照耀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神色詭譎神秘：“鄧媽媽，原來我竟不如您的見識啊。”
鄧媽媽道：“小姐，老奴只是不忍看你越陷越深。”
華長歌平靜地道：“從我第一次踏入朝堂之時，亦或者是決定與三姨娘做對開始，就已經回不了頭了。如今他們是狗急跳牆，鄧媽媽，您覺得我如此還有退回的餘地麼？只能看看這次誰能鬥過誰了。”
鄧媽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如今卻是沒有退路了，只能心中默默為華長歌祈禱能夠熬過這個難關。
華長歌卸下了頭上的珠釵，將臉上的脂粉洗去，又換上一件素淨的白色織錦百合裙衫，這才朝著門外走去，屋內此時有些陰暗，她跨過門檻，被炫目的光芒包圍，白色的衣服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走到了前院，華長歌乘上馬車，盈月坐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道：“小姐，為何您不願意對隱陽王殿下好言好色？我見他對著您是一片真情，您若是成了隱陽王妃，也不至於這般疲累。”
車內小桌上的八瓣蓮花香爐緩緩揚起霧色的煙，將華長歌的臉顯得有些模糊，看不出她本來的表情：“女子不僅僅嫁了人就能過的好。若是你自己沒有本事，在夫婿面前也抬不起頭來，更甚至於被嫌棄，被迫接受他寵愛別的女子，更甚至於被休棄出門。盈月，女子為何只能做附屬品？”
盈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不安地絞著手指，道：“盈月只是個奴婢，自小被賣給相府只知嚴守規矩，奴婢只是希望小姐能夠過的好一點，而不是每日過著這樣擔驚受怕的度日子。”
華長歌微微挑了挑眉，她唇邊溢位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沒有回答盈月的問題。
女子們地位低下，早已習慣了對著男子卑躬屈膝，認為嫁給一個有權勢的夫婿過的安穩就是幸福，她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為了相公開枝散葉，這樣的人生，豈不是悲哀至極？
她寧願過得跌宕起伏，也不願意再過前世那樣悲慘的人生。
在馬車的搖搖晃晃中，終於到了出雲觀，華長歌下了馬車，與侍衛打過招呼之後，由盈月扶著自己往出雲觀裡面走了去。
出雲觀的景緻極為雅緻，一路上鬱郁森森的參天大樹遮住了原本明亮的視線，蟬鳴鳥叫，不絕於耳，樹影斑駁，漫林碧透，山石小道一眼望不到盡頭，愈往深處走愈發昏暗，使人覺得神秘莫測。
不知走了多久，總算走出了這一片樹林，眼前視線頓時豁然開朗，華長歌朝著安置莫離的別院走了去。
別院中，華憶如正在與盈袖說著話，盈袖雖然平日性子可愛，但是此時因著華長歌與她置氣，加之莫離的傷，連著她臉上也掛了一層愁容：“小姐也不知道何時能不生奴婢的氣，三小姐，改日你要多多在小姐那裡為我說說話才是。”
華憶如點了點頭，柔聲細語道：“不用擔心，你家小姐的脾氣你怎麼會不清楚？她是個嘴硬心軟的，不讓你留在身邊也是為了你好。”
盈袖嘆了口氣：“奴婢知道，但是向來是奴婢侍奉小姐的，沒了我，小姐難免會不習慣，再者小姐心思重，我真的怕……其實在小姐身邊再危險奴婢也不怕，奴婢只怕小姐不要奴婢了。”
華憶如搖了搖頭，道：“無事，我知道你是個好的，過了這一陣，你家小姐肯定便讓你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