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殿之上,金碧輝煌,雕樑畫柱,百官位列於大殿兩旁,而這皇宮真正的主人——皇帝則坐於大殿之上,往日總是溫文爾雅的他今日身上添了幾分嗜殺之意,這才讓華長歌恍然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皇帝威嚴啊,即使平日他總是淡然的模樣,但是他還是那個能夠駕馭百官的皇帝啊!
腦中千轉百回之間,華長歌身子已經按著平日的禮節跪了下去,口中恭敬道:“臣女參加陛下。”
“起身吧。”
自頭頂傳來隱含著怒氣的聲音,華長歌這才站了起來:“謝陛下隆恩。”
皇帝道:“聽太子說,忠國你昨日從出雲觀回府之時遭遇了刺殺?”
華長歌忙道:“求陛下為臣女做主,昨日臣女回府時間已晚,結果便遭此橫禍,臣女所帶的侍衛全部喪命,臣女的兩個婢女也喪命,而活著的那個婢女也被挑斷腳筋手筋,挖眼斷舌!若只是求財,臣女不知對方為何敢在天子腳下作案,若是尋仇,臣女不知自己得罪了誰人才被這樣惡意報複!”
她頓了頓,慌忙道:“陛下,若說臣女一個小女子又能夠得罪什麼人呢?倒是昨日眾位公子小姐以及北荒的攝政王都在,那些歹人為何竟敢選此重要的日子來刺殺臣女?!臣女真是想不通他們的用意!”
皇帝的神色陰沉地可以滴下水來:“負責出雲觀治安的京兆尹實在是糊塗,如此重要的地界竟然出此紕漏!”
皇帝的憤怒並非是為了華長歌,而是為了他自己的安危而著想,畢竟出雲觀的重要性可想而知,這是皇家的避暑之地,牽扯到他的安危。
更重要的是昨日是眾位公主王爺都在,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豈不是成了皇室的笑話?還有北荒攝政王若是在代國界內有何不測,恐怕北荒又會借機生事,真真是難纏的事情。
京兆尹慌忙從百官之中步行幾步走了出來,跪下道:“微臣願以死謝罪!”
皇帝冷笑一聲,道:“你就算丟了幾顆腦袋,也沒有辦法抵下你的罪過!”
華長歌見到他正處憤怒的界限,便添油加醋道:“陛下,臣女有一事不解,臣女一向在閨閣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那些歹人為何要刺殺臣女一個渺小的女子,求陛下為臣女解惑!”
朝歌王幽幽道:“許是忠國殿下平日裡太過於高調,這才令人嫉恨呢?”
華長歌看向他,毫不示弱道:“臣女平日接觸到的都是閨閣小姐,試問哪個小姐敢做出此等株連九族的事情呢?”
朝歌王語塞,華長歌繼續道:“朝歌王殿下請仔細想一想,臣女一個女流之輩,在代國唯一牽扯到的就是與北荒之間的燎原之策,昨日正好攝政王殿下也在……”
只有牽扯到了國與國之間的利益,此事才會顯得更加重要,才有可能找出背後的指使之人,若是將此事定性為尋仇,那麼華長歌也會被編排為自身行為不端才會被人報複,這樣的結果,對於華長歌也毫無益處。
原本一直站在大殿之上的楚景禎眉目微微動了動,別有深意地望向了華長歌:“郡主之意,那刺殺之人是為了本王而來?”
他原本打算今日回國,卻正好遇到刺殺一事,便耽擱了回程的時間。
華長歌並不看他,而是低垂眉目,道:“殿下恕罪,臣女也只是猜測而已。”
楚景禎沉默片刻,突然望向了皇帝,高聲道:“陛下,郡主說的有道理,本王在代國遇到此等事情,實在是太駭人聽聞!還請陛下秉公處理此事,給本王一個交代才是。”
華長歌眉頭輕跳了一下,她沒想到楚景禎會如此配合自己,心中不免一塊大石落了地,原本只是她說的話,皇帝可能會為了平息此事而斥責她胡說,但是楚景禎搶先在皇帝之前要求一個交代,那麼皇帝為了兩國之間的顏面也只能選擇調查此事。
楚景禎,這是在幫她麼?
她微微抬起頭,看向了楚景禎,原本因為此事而變得焦躁不安的心逐漸平穩下來,不管如何,始終有一個人站在她的背後不是麼?
那麼,這一世,她必須振作起來,將那些背後之人一個個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