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邑安城外,戒備一向森嚴,怎會出現這等流寇來?
想著想著她的眉頭不由得舒展了下來。
那些大人物手中必定不會有這等愚昧的人,但是三姨娘的孃家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現在手中有錢,錢能使鬼推磨,他們請不到那些訓練有素的殺手,但是花錢找些流寇卻很簡單。
看來,她這番大刀闊斧地查證鋪子上的事情,損害到了有些人的利益,這些人,如今是要取了她的命。
不過那些愚蠢的小民又怎麼清楚,丞相府養的侍衛又怎會是他們一群無頭蒼蠅可比得呢?倒是白白把命送了。
但那些流寇越來越多,華長歌此次來出雲觀,並未帶有太多侍衛,華府的侍衛雖然已經掌控住了這個局面,但雙拳難以抵擋四手,一個個被一片黑衣人所吞噬。
莫離的鞭法冷厲毒辣,很快將圍在自己身邊的流寇一一處死,她抬起首望著如今的情形,只見華府侍衛渺渺無幾,而黑衣人還有幾十人的模樣。
她眸色一深,再次投入進這些黑衣人之中。
馬車內,初年望著車外的情形,焦急道:“小姐,奴婢就在車外守著,現在人太多,我擔心莫離原梵她們支撐不住。”
華長歌點了點頭,然後闔目養神。
方才她已經看過了,這些人不會是莫離等人的對手,便不再憂心。
不知過了多久,莫離身前的最後一個人緩緩倒下,莫離抬起頭,臉頰上有方才黑衣人濺的血水緩緩淌下,她卻仿若感覺不到,目光只是投在了正被幾人纏鬥分不開身的原梵身上。
她頓了頓,目光又投在了馬車之處,似乎回想起了原梵責罵小姐的模樣,原本殺紅了的目光中被一片殺戮的血紅所遮擋。
莫離原是大夫人的人,若不是大夫人救了昏迷的她,恐怕她早已淪為他人的果腹之物。
如今跟了華長歌,她早已折服在華長歌的才能之下,一心一意對待華長歌,哪裡容得下原梵對小姐不敬?
她本是罪孽深重之人,早就不在乎自己再多殺幾個人,小姐此時不方便下手,那麼由她來為小姐做一個殺人的刀,以絕了後患。
想到此,她的目光中染上了一絲決絕,以內力將那流寇手中的刀吸入手中,飛身朝著初年飛去。
初年原本正在與他人纏鬥,忽然聽到破空的風聲伴著強烈的殺意朝著自己而來,心中不免大駭,身體縱然飛起,躲過了直逼自己心髒的一刀:“你這個賤婢瘋了不成?”
還未等她站得穩,莫離的身子已經到了她的跟前,她吃了一驚,絲毫沒有想到莫離的速度竟然已經如此之快。
“只可惜今日你就要死在你口中賤婢的刀下了。”
莫離手中的刀沒有任何停留,朝著初年的喉嚨而來,初年來不及反擊,只得將腰肢往後柔軟地彎曲伏下避開了這一刀:“皇後若是知道此事,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堪堪躲開,但她的速度快,莫離的速度更快,莫離冷笑一聲,飛起一腳直沖初年的胸口。
初年捱了這一腳,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著三尺外墜去,落地之時,她清晰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似乎身上的每塊骨頭都斷了開來,五髒六腑痛得她幾欲昏迷,一口血從胸腔湧起,順著唇角流出,染紅了她身上的青衣。
“今日小姐被刺殺,你和原梵技不如人死在流寇的刀下,護主不力與他人有何幹!”
莫離冷笑一聲,她擲出手中的刀,這一刀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似乎離弦的箭劃破長空,竟活生生的穿透初年的身體。
初年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身體的血洞,她艱難抬起眼望了一眼莫離,身體軟軟癱了下去。
遠處,原梵正與流寇們纏鬥一起,忽然聽到初年的慘叫,她抬起頭,正看到莫離的刀刺透初年身體的一幕。
見此一幕,原梵不由得心神大亂方寸盡失,那幾個黑衣人趁機朝著她進攻,毫無憐香惜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