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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使得太子不由得微微蹙眉,而齊廣王也不由自主地望向人群中那抹清麗的白色身影,目中隱含了一絲擔憂與憐惜。
華憶如望了一眼華長歌,見華長歌輕輕對她揚了揚下巴,便不驕不躁地福了個身,眉心的一滴硃砂嬌豔欲滴,愈加顯得她美麗:“既是如此,那麼小女獻醜了,這位姐姐,還請幫我準備水袖。”
侍女忙拿了了水袖給她,而華長歌也命侍女將樂師手中的琴拿了過來,她微微勾起唇,手指輕輕落下,流淌出一串宛轉悠揚的樂聲來。
宣清望著華長歌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並未聽說這個表妹精通她文墨不通,只不過略識得幾個字罷了,今日竟要當眾獻藝麼。
楚景禎望著她胸有成竹的模樣,微微勾起了唇邊的笑,他還記得她曾經那曲觀滄海,磅礴大氣,引人入勝,今日不知會奏出何等曲子來。
華長歌的神色未曾改變,她望著華憶如走入方才貴女們起舞的地方,便輕輕撥動琴絃,琴聲婉轉,如秋風過溪,清柔地撫過人的耳朵。
華憶如伴著這樂聲,輕輕甩動水袖,手中水袖如蛇一般靈動,落花流水轉折無痕,飄然有翔雲飛鶴之勢,她身姿輕盈,腰肢如同垂柳婀娜多姿,白色裙裾飄飛,好似一輪滿月逐漸變成銀弦,一頭發絲如同不斷的黑色雨串隨著她的舞動而輕揚,空漾婉約,安謐柔和。
而這一邊,華長歌的琴聲逐漸隨著她指下速度的加快而變得激烈起來,不似方才如同江南朦朧煙雨一般柔美淡雅,而變得如同在六軍之前群情激昂。
華憶如的舞姿隨著這樂聲也越來越行雲流水,不再含蓄,而是剛勁中有著柔韌,頗具蒼龍攪海之美,時而殘月落花煙重,時而花光月影宜相照,即有“醉袖扶危欄,天閑雲淡”的淡雅,卻又有“忠憤氣填膺,有淚如傾”之豪邁。
她的舞姿不似華憶柔一般嬌柔輕盈,而是剛柔並濟,與貴女們追求的輕盈之美絲毫不同,水袖有了力度,將那種作戰間緊張的氣氛表現的淋漓盡致。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華憶如身上,看得如痴醉,唯有楚景禎,一雙漆黑迷離的眼睛落在了華長歌身上,唇角揚起了戲謔的笑意。
華長歌還真是有意思,所有人都以為她們二人不通文墨,不通樂理,但今日這二人卻都不再掩飾自己,直令眾人目瞪口呆。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停下,華憶如的舞姿也已結束,南嶽郡主嫉恨地望著周圍已然看呆的眾人,她惱怒地甩了帕子,原想讓華憶如出醜,誰知道倒是為她做了嫁衣!
片刻,太子忽然笑了起來,他和顏悅色走上前去,輕聲笑道:“小姐的舞姿真是曼妙,好似仙子下凡。”
“殿下謬贊了。”華憶如輕輕垂下頭,額間的點上的硃砂痣幾乎要滴出血來。
太子的喉頭忍不住微微上下一動,她明明是道姑打扮,一身白衣清雅無雙,但是卻比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子更加讓他有心動的感覺。
眾人望著太子出神的模樣,都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帕子,只怕,這個華憶如會更加得太子的青眼了!
不遠處,宣嫦姣微微眯起了雙目,扈江長公主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華憶如,輕聲道:“這個華憶如真真是個可人。”
宣嫦姣咬緊了牙根,道:“狐媚子!”
扈江長公主輕聲笑了,道:“你又何苦與她置氣?太子三妻四妾豈不尋常,若是將她納為側妃,你好好拉攏了去,其他人又怎麼能比得過她?”
宣嫦姣一眨眼睛,眼中有了濕潤之意:“若是如此,表哥的眼中只有她,哪裡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