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嶽郡主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冷厲道:“你說什麼!”
華長歌這才抬頭望向她,這一眼中充滿了冷笑與諷刺,道:“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南嶽,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我品級一樣,並不分誰比誰高貴,你若是不懂,我便告訴你。”
眾貴女的目光瞬間移了過來,南嶽郡主平日囂張跋扈,早就引來眾人不滿,此時更是樂得看二人起爭執。
貴女中刑部尚書尹文正的嫡女尹素悠是個老好人,她臉圓圓的,總是含著笑,看起來十分溫和的模樣。
見兩人僵持,她便出言安慰道:“兩位都是郡主,有何可比呢?現下眾位王爺都在,無謂鬧大此事。”
南嶽郡主正惱怒,她斜眼望向尹素悠,冷聲道:“閉嘴!本郡主與華長歌的事情需要你插嘴嗎?也不瞧瞧自己的斤兩!”
尹素悠的臉色倏地變了,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冷道:“罷罷罷,我何苦做這多嘴之人!”
黃雲舒是個直性子,她站起身子走至尹素悠身旁,道:“南嶽郡主也不用拿自己的身份壓人,您若是真知道禮儀尊卑,便該知道您是世襲的郡主之位,但是忠國郡主可是陛下親自賜下的封號,孰輕孰重您心知肚明,如今拿我們這些人撒氣做什麼!“
南嶽郡主哼了一聲,她重重跺了跺腳,道:“你們這群人真是反了不成,本郡主身份高貴,你們竟然這樣對我!我!我告訴我父王去!”
說罷,她提裙就要走,華長歌冷哼一聲,故意大聲道:“我自然是不會同你計較,畢竟南嶽郡主是一個凡事只會找父親告狀的小孩子罷了,別忘了待我向德昌王殿下問好。”
黃雲舒與尹素悠噗嗤笑了出聲,華長歌就是有一種雖然不動怒,但是風輕雲淡就能將別人氣得面紅耳赤的本事。
南嶽郡主的腳步倏地止住了,她轉過頭,望向華長歌的眼睛中幾欲噴出熊熊烈火來,她迅速走了過來,冷聲道:“華長歌,你真是過分!”
華長歌輕聲一笑,道:“我過分嗎?我瞧著你年齡小小,記性倒是不好,這麼快就忘了是誰先出口傷人的。”
南嶽郡主一咬下唇,不悅道:“我就是瞧你不順眼,你有異議嗎?”
華長歌並不看她,只是低低笑道:“若是一隻狗咬了人,難不成.人還要反咬回去嗎?”
南嶽郡主猛地變了臉色,她上前幾步揮手朝著華長歌的臉打去,口中怨恨道:“我打死你這個賤人!”
剛剛舉起手,就被人伸手所攥住了手腕,她試著掙紮,那雙手卻如同鐵鉗一般心中不岔,還惡狠狠叫嚷道:“哪個賤人敢管我!”
她一回頭,竟看到扈江長公主身邊的侍女清蕊站在自己身後,緊握著自己的胳膊不放,她一激靈,小臉也變得刷白,囁囁道:“清蕊姐姐……”
她雖是郡主,但卻低扈江長公主一等,再者,貴人身邊的貼身奴婢雖是奴才,卻也是貴人的奴才,並不是她的,她自是不敢不敬。
而對著華長歌態度惡劣,卻是她自認為自己生來就是郡主,華長歌只是一個毀了名聲的郡主,如何和她比?加之赫連瀾霖待華長歌不同,她更是嫉恨。
清蕊的目光在華長歌平靜的面上劃過,又望了一眼驚慌失措的南嶽郡主,溫和地笑了笑,道:“公主見這邊這般喧鬧,命奴婢來看看,還請兩位郡主切勿忘了自己此時在何處。”
華長歌點了點頭,沉靜道:“擾了長公主的心境,臣女知罪。”
南嶽郡主卻得意洋洋地望了她一眼,道:“清蕊姐姐,你看她都認錯了,都是她的錯!”
華憶如不免有些為華長歌感到冤屈,低低道:“清蕊姑娘明察,我姐姐謹守規矩,不敢做越規的事情。”
南嶽郡主還想再說什麼,但清蕊已經開口道:“奴婢都已經知道了,自是會和長公主一一說明,奴婢先行告退了。”
說罷,她微微福身,轉身朝著公主們所在的石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