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伏在地上,衣服幾乎要被背脊上涔涔落下的汗水給浸濕,她哭泣道:“老爺,奴婢是冤枉的啊!”
華長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手指上的碧玉戒指,她淡淡道:“你們院裡那裡有守門的婆子,若是旁人要陷害你,怎麼進去換了你的衣服呢?”
碧水痛哭:“郡主,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她已經想好了抵死不認,現在小姐昏迷,三姨娘再旁侍候,也無暇顧及她,她若是不承認可能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承認了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華長歌懶得看她,而是將目光放在了碧玉身上,目光冰冷:“碧玉,你是同碧水一起的,你怎麼說?”
碧玉自是也搖頭不知,華長歌輕聲一笑,道:“太子殿下,尹大人,如今人贓並獲,她們二人若是不承認,是不是便只能大刑侍候了?”
尹文正點了點頭,道:“當時只有這二人最有嫌疑,如今又查到衣服之事,若是不承認便只能關入牢房上刑了。”
兩人的對話使得碧水碧玉臉色煞白,連著唇畔也是毫無顏色,她們二人此時仍想哭泣,華憶如眼尖,她咦了一聲,芊芊玉指指向了碧玉的手:“碧玉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啊?”
碧玉下意識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只見自己的手上還殘餘了林溫兒臨死前抓出的印跡,她神色一變,慌忙拿袖子掩飾了去。
但是侍衛卻容不得她這樣遮遮掩掩,他上前去,一把將碧玉的手臂拉了出來,碧玉又羞又急,但是絲毫掙脫不開如鐵鉗一般的手。
仵作上前檢視過後神色大驚,朝著太子俯身道:“回太子殿下,我看這個傷痕是抓傷所為。”
赫連瀾霖輕輕拿摺扇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佯裝驚訝道:“哎呀,皇兄,這是否是林小姐被勒住之時,反手將兇手的手抓傷的呢?”
太子的神色此時陰晴不定,他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華憶柔身邊的人所為,心中又想起上次華憶柔在宮門口掌摑華長歌,便愈加惱怒,道:“這兩個奴婢真的好大的膽子!”
華茂修吃了一驚,慌忙請罪道:“殿下息怒!”
他現在心中羞憤交加,自己的女兒竟然指使婢女殺了另一個官家小姐,而且還是為了誣陷自己嫡女,如此一來,自己這寵妾滅妻的罪名不但落實,而且還有縱女行兇之罪啊!
眾人見太子發怒,一個個都俯身下去,口中倉惶道:“殿下息怒!”
太子並不理會眾人,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碧水碧玉,眼中隱隱有火星迸發:“你們二人還有何話要講!”
碧玉微微咬唇,還是搖頭不願意承認,太子的神色變得冷清下來,道:“既然如此,待會進了刑部牢房自是有你們好苦頭吃的!來人啊,押下去!”
華憶如腳步微微動了動,她站了出來,面上的神色有幾分憂傷,道:“殿下,此二人雖是臣女大姐的貼身婢女,但是臣女相信此事只是一個誤會,大姐她素來有仙子之名,為何要殺人呢?必定與她無關啊!”
華長歌心中笑了起來,華憶如此時看似求情,其實是在變相告訴眾人,這兩個婢女是華憶柔的貼身婢女,就算她們殺人,也只能受人指使。
不得不說,華憶如將華憶柔當初那偽善的模樣學了七八分,恐怕此時眾人心中指不定會怎樣想。
果真,太子的臉色陰沉,如同陰雲密佈的天際,幾乎要滴下水珠來。他抬起頭望向華茂修,似笑非笑道:“華公,你怎麼看?”
華茂修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密佈的汗珠,有幾分結巴道:“此事皆因犬女識人不清,這兩個賤婢才敢做出這等事情來,殿下,但是她最是柔順善良,必定不會做出此等事情來啊!”
“是啊太子殿下,大姐平日裡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定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的。況且她原本好好的鼓面忽然破損,又摔破了臉,現在還在昏迷不醒呢!”
華長歌面上十分悲痛,她拿出手中的帕子,輕輕擦了擦眼邊的淚花,像是擔心姐姐的妹妹一般,謙和恭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