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得林溫兒大驚失色,她伸出白皙的雙手去想要去攀住脖子上的披帛,反手抓住了碧玉的手,指甲深深陷入了碧玉的手中。
碧水見狀,慌忙去握住她的雙手,掙紮間,林溫兒伸出手掃掉了桌上的紫砂壺,紫砂壺撞到地上,尖利的瓷器破裂聲音如同慘叫一般,在房中格外刺耳。
林溫兒掙脫不開,死亡的氣息隨著碧玉手中披帛的收緊而愈發濃重,她睜大了眼睛,連帶著身下坐下的小機一同摔倒在地。
華憶柔巧笑嫣然地坐在遠處,手中執著紫砂杯,望著林溫兒盯著自己那不可置信的眼睛,從容地站起身子,巧笑嫣然:“溫兒,你可別怪我無情,若不是你不答應幫我,我也不會這樣對你,都怪你不識抬舉。”
林溫兒盯著她的笑容,只覺得一股驚恐自胸口油然而生,她心中怨恨,緊緊抓緊了碧水的衣襟,竟然將碧水的衣襟撕出一條裂口,碧玉只能一寸寸收緊手中的披帛。
不知過了多久,林溫兒手中的力氣逐漸虛弱下去,最終無力的垂下。
碧玉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伸出手朝著她脖頸上的大動脈摸去,抬頭向華憶柔道:“小姐,她已經沒有了呼吸。”
華憶柔嫌惡地皺了皺鼻子,這個林溫兒,死了還要用這種死不瞑目眼神看著自己,真是晦氣!
她抬起眼看向房梁,命人把林溫兒衣衫上的披帛穿過房梁,將林溫兒偽裝至懸梁自盡的樣子,又收拾了房間,這才施施然朝著前院去了。
前院裡,老夫人坐在正廳,她今日一襲暗紅色松嶺芝壽團花緞衣,花白的頭發上戴著鑲寶石鹿鶴同春花鈿,並斜插兩支蝙蝠金累絲簪子,額頭戴了一條鑲紅寶石絲帛抹額,顯得比往日更年輕幾分。
眾人朝著老夫人說些吉祥話,華長歌與府中眾女眷坐在一處,今日六小姐華憶嫣也回來了,她小小年齡,長相卻端莊嚴肅,像極了一個小大人。
只是女眷中少了兩個人,三小姐華憶如與大小姐華憶柔,華憶如自是無人在乎的,老夫人的目光時時落在女眷席上原本屬於華憶柔的空位,目光中有幾分擔憂之色。
這時,燕國公夫人站了起來,她眉眼間長得與老夫人有幾分相似,一襲紅色雲霞孔雀紋吉服,發間戴了一頂命婦所戴的點翠彩冠,臉上的笑同身上的衣服一般歡喜:“母親,如今你六十高壽,兒孫滿堂,真是天大的福氣呢!女兒願母親壽比南山,福壽安康!”
燕國公夫人是老夫人的長女,華茂修的長姐,此時她一開口,她的兒女也跟著站了起來賀壽,逗得老夫人喜笑顏開,臉上的皺紋似是菊花的紋理:“你們就別拿我老人家取笑了。”
老夫人的次女侍郎夫人也站起身,她身著寶藍色雲紋團花對襟大袖衫,頭上戴了一頂珍珠彩冠,舉手投足甚是端莊大方。
她望了一眼燕國公夫人,輕聲笑道:“女兒與國公夫人意見相同,母親是越活越年輕了,女兒願您日月同輝、春秋不老!”
老夫人指著她發笑:“春秋不老,那不就成了老妖怪嗎?”
二夫人輕笑起來:“一點都不老,老夫人健康長壽,我們大家才高興呢!”
一群人笑鬧一團,二夫人又道:“老夫人,今日眾位小姐都為您準備了禮物,不如獻上來吧。”
老夫人下意識望了一眼華憶柔還空著的座位,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這種場合,華憶柔自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她正要拒絕之時,忽然聽到人群中有柔膩的女聲低聲響起:“二嬸娘說的是,孫女的禮物已經備好了,請老夫人過目。”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華憶柔在不遠處盈盈站著,她的美是賞心悅目的,只站在那裡,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就使得人沉醉其中,男眷中深呼吸聲連綿起伏,竟看的痴了。
其中宣嶽正手執雞腿,他一眼望見華憶柔,手中的雞腿跌落在桌上,口水都快要流出來,這個華憶柔真是貌美,比他府上的眾美妾都要美上幾分,讓他心生無數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