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回了大將軍府,祖父讓她多與華長歌親近親近,有益而無害。而她自己心中也敬佩這個表妹,只是苦於沒有機會罷了。
今日到了華府,見一個庶女就敢當眾頂華長歌的嘴,可見華長歌還未被封為郡主之時在府中更要難過,心中便生了淡淡的同情。
華長歌微笑著看向宣嫦姣,執了她的手坐下,打趣道:“一直想去叨擾表姐的,苦於沒有機會罷了,今日一見表姐,方知表姐不似表面那樣柔弱,倒是也遺傳了外祖父的英勇來呢!”
宣嫦姣輕輕去掐她雙頰的肉,輕聲笑道:“你這個丫頭,果真是牙尖嘴利!”
正在兩人笑鬧一團之時,忽地有人輕笑道:“若非如此,怎麼能夠迷昏了殿下的頭呢?”
華長歌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剛剛她已因此事責打了林溫兒,怎地還有人敢提起這個話題?
她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手執團扇的女子在不遠處的小機上坐著,她生的杏眸桃腮,極為可愛,只是因為眼中流露出怨毒的光芒,便顯得有幾分刻薄了。
宣嫦姣悄悄在她耳邊道:“這位是南嶽郡主。”
華長歌這才想起了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份,她父親在開國之際作戰立下大功,被封為代國唯一的異姓王德昌王,前世是蘭清王妃,後來因為蘭清王被赫連瀾霖射殺,這位王妃不願茍活,自刎而死。
想到此,華長歌輕聲笑了,這個笑容帶了意味不明的同情,南嶽郡主不由得勃然大怒,道:“本郡主同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
華長歌嘲弄地看向她,口中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南嶽郡主怎麼會說出這等話,我還以為是我認錯人了呢!”
南嶽郡主臉青紅交加,她站起身子來,冷聲道:“本郡主知道你最近與邑昶王走的很近,不過你也要看清楚你自己的資歷,長相平平,憑什麼與邑昶王殿下走那麼近?”
原來南嶽郡主心悅的一直都是赫連瀾霖,但是因為後來邑昶王毒殺太子被皇後誅殺,南嶽郡主只能參加選秀,被選為蘭清王妃。
華長歌輕嗤一聲,她看著南嶽郡主,笑道:“這話你應當同邑昶王殿下講,讓他離我遠一些。”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這個忠國郡主真的一如傳說之中出口驚人,這些邑安貴女們之所以得以榮華富貴,全是靠父家官職,皇室倚重,可是這個女子不尊父親,就連邑昶王殿下她也可以不放在眼中,真是個怪人!
南嶽郡主也同樣驚愕,她瞪大了眼睛,雙目中有不可置信的情緒在其中縈繞:“你說什麼!”
她往日囂張跋扈慣了的,因為她的父親德昌王深受皇帝器重,更是保皇黨中的棟梁之一,就連如日中天的宣氏一族也不敢這樣同她說話,而這個華長歌,有什麼資格這樣說!
“邑昶王殿下在金殿上已經講得很清楚,我們只是尋常朋友關系,南嶽郡主既然自己心中疑惑,為何不去找他讓他離我遠一些?”
華長歌對於南嶽郡主這種無知少女並無話可講,她既是心悅赫連瀾霖,為何來找自己麻煩?自己畏懼皇權,便要欺壓弱者,真是令人不齒。
南嶽郡主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很震驚,這個女子怎麼這麼大膽,她與赫連瀾霖走得那麼近,竟然還這樣向自己耀武揚威!真是罪無可恕!
她冷哼一聲,陰冷的目光落在華長歌身上,似乎有不屑與嫉妒:“他現在被你這個狐媚子勾引,哪裡聽得進去本郡主的話?”
她不敢幹涉赫連瀾霖,便要一句句來辱罵同是女子的自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華長歌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笑也是淡然的,與惱怒的南嶽郡主相比更顯得清麗脫俗:“真是奇了怪了,方才南嶽郡主還說我相貌平平,現在又給我亂扣狐媚子的罪名,到底是郡主健忘還是無中生有呢?”
還不等南嶽郡主再次發火,華長歌已經提醒道:“還有,南嶽,我和你是一樣的品級。你身為王爺之女,卻一口一個狐媚子,你不止是辱罵了我,就連你自己的名節也會受損,你還是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