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奇怪到她想要逃離他,再不去見他。
她正出神地想著,顧知行的目光已然落在了莫離身上,戲謔道:“你這丫頭,我家主子有幸救了你的小姐,你家小姐歡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罪你?”
莫離冷冷地望了一眼顧知行,眼中是波瀾不驚的死水,倒映出顧知行那痞氣的模樣,冷冷道:“你算什麼東西。”
顧知行不怒反笑,道:“好,你這小娘子倒是有性格!我喜歡,我叫顧知行,之前與你交過手的那個。”
莫離哼了一聲,收回了目光,倒是顧知行圍著她一直煩她,逼得莫離急了,一揮鞭朝他打了去,顧知行倒是喜不自禁,他最是喜歡潑辣的女子,見莫離這般性格冷冷清清的,功夫也不錯,心中便喜歡的得緊,忙與莫離纏鬥在一起。
望著這一動一靜的奴僕,華長歌只嘆了一口氣,繼續朝前面走去。突然,有輛馬車從她身邊停了下來,一雙蒼白的手掀了簾子,一張神情淡漠的臉便從簾子後面出現,輕聲喚道:“郡主孤身一人這是要去哪裡去?”
華長歌一愣,轉了身瞧過去,正見一向溫柔的蘇澤探出身子和她打招呼,她一愣,道:“駙馬,我無事,現在要回府去。”
蘇澤微微一笑,神情如初升的朝陽,溫柔並不刺眼,讓人有一種舒緩之意:“這裡離丞相府還有不少路程,不如我將馬車給了你,你先回府去吧。”
不等華長歌拒絕,他已經從馬車上下來,做了個請的姿勢,華長歌微揚了眉宇,笑道:“駙馬不用車麼?”
蘇澤搖了搖頭,道:“此處離公主府已經不遠了,我步行回府也就是了。錢嶽,送郡主回丞相府。“
華長歌也就不再推辭,她撩起裙擺,露出一雙桃花繡鞋,踩了小廝的背上了馬車,待坐好之後,她才掀了簾子看向笑容舒朗的蘇澤,道:“多謝駙馬一番好意,告辭了。”
蘇澤沖她輕笑著頜首,目中的笑意顧盼流光,身上的紫色衣袍穿在他身上,更顯得他氣質與凡人不同。
華長歌這才放下了簾子,她與蘇澤從未有過交集,蘇澤向來待眾人都是淡淡的,不巴結亦不討好,今日不知為何會把馬車借給她。
她想著,又想起顧知行與莫離來,眸中升了淡淡的笑意,這個顧知行,和他的主子卻是有幾分相像的,同樣的愛調戲女子。
想起了楚景禎,她突然又想起那一句卿卿,眉間不覺凝成一團淡淡的不悅,這個楚景禎,為何要這樣待她呢?只怕今日的風波,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
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不知過了多久,馬夫錢嶽開口道:“郡主,已經到了丞相府。”
華長歌原本心中掛念著楚景禎入了宮見了皇帝會如何,心中並不是很平穩,聽了馬夫的聲音,她方才穩了神,掀開了簾子,從馬車上踩了小廝的背下車,感謝過馬夫之後這才入了府。
回了院中,盈月迎了上來,拿了帕子給她淨了手,又捧了杯白毫銀針茶給她,等華長歌喝了之後,原梵微微蹙了眉,問道:“莫離去了哪裡?怎地不在一旁?”
華長歌放下杯子,心情此時倒也不錯,故而才回答道:“只不過我放了她的假,讓她在外面多做逛一會,正巧我遇見了駙馬,駙馬派車將我送了回府。”
原梵這才不再問,眉間的冷意令人望而生寒。
只是華長歌此時失了皇後的寵愛,便是原梵心有不悅,她也懶得解釋,只捧了杯中的白豪銀針茶往口中送去。
剛坐了沒一會,突然盈袖急急進來了,道:“小姐,二夫人身邊的二等婢女杏香要來見您,說是有事要見您。”
華長歌頜首,淡淡的陽光從開啟的鏤空窗子投了進來,給她恬靜的側面上渡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流光,另一面,則被陰影所遮住。
杏香還未進屋,便急急叫了起來,道:“二小姐,那群刁奴竟然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