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憶如揚唇一笑,笑容中隱含了一抹冷嘲,道:“我自是比不得五妹妹的,妹妹整日跟在大姐身後,想必將大姐的溫婉動人學了一大半去。”
華憶妧幾乎驚在了原地,這個華憶如竟然敢反擊她?只以為有了華長歌回來便能為她撐腰麼?她冷笑一聲,冷聲道:“狗仗人勢的東西!”
華憶如被這一句話羞得面紅耳赤,眼淚已在眼圈裡打轉,她望了一眼華長歌沉靜的側顏,生生忍了住本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羞怯道:“妧兒你當著祖母的面就敢這樣胡言,真是沒有規矩!”
“夠了!”上首傳來老夫人沙啞的聲音,訓斥道,“如兒你一貫最是嫻靜不過的,如今也這般牙尖嘴利,成何體統?”
她一句話也不提是華憶妧先開口挑釁的,只是一昧訓斥華憶如,華憶如臉色微微變了變,方才強力忍了許久的眼淚順著暗黃的肌膚蜿蜒落下,懸在下巴尖上,搖搖欲墜的,羞愧道:“是。”
華憶妧得了老夫人的默許,更加是肆無忌憚,冷聲道:“果真跟你那狐媚子生母一般。”
華長歌冷笑一聲,心中不喜老夫人的偏袒,道:“祖母喜愛妧兒眾所周知,但這般偏縱了去,想必妧兒會越發沒有規矩,將來如何為人主母?豈不是讓人嘲諷我們相府沒了規矩麼?”
“沒有規矩?長歌你在金殿上被人抓住行為不端這個把柄,連累父親跟著你抬不起頭來,還有何顏面提規矩?”華憶柔嗤之以鼻道,面上精心描繪的妝容使得她愈發嬌媚,聲音也隱隱帶了快意的嫵媚。
老夫人眉頭動了動,疑惑道:“長歌又惹了什麼禍?”
華憶柔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道:“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妹妹犯了錯,令眾人嗤笑罷了。妹妹不顧名節,與三位殿下不清不楚,被人給當眾揭發了出來。”
華長歌微微挑眉,道:“這本是他人陷害我。”
老夫人倏地站起來,因著起來太猛,她一時眼前一黑,腳下一滑,幸好婢女與華憶柔慌忙扶住了她。她惱怒道:“旁人不陷害,偏生陷害你!華長歌,我當日就知道你不是一個省心的,今日果然又犯下這等錯事來!”
華長歌不慌不忙道:“祖母,這本是無稽之談罷了,祖母這般英明神武怎麼也信這話?”
“也是,憑了二姐的容貌,怎麼能迷惑得了幾位殿下?恐怕只是二姐的一廂情願吧!”華憶妧在一旁譏諷道,她本是踩低捧高之人,此時更有幾分歡悅。
真是不長記性!華長歌的雙眸在她臉上掃了片刻,華憶妧只覺得她的目光十分攝人,腳下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垂下眼瞼不敢對視華長歌的目光。
華長歌見她畏懼,口中涼涼道:“妧兒,我還是忠國郡主,你這樣無禮,視天家威嚴於何地?!”
她又看向華憶柔,笑道:“雖然我現在在相府,但規矩不能亂了,姐姐知道見到郡主該行何禮吧?今後,我不想再見到姐姐這樣隨性行事。”
華憶柔臉色一變,慌忙拉住了老夫人的手腕,低低哭泣道:“祖母,你看長歌她,不過是一個郡主,就這樣作踐我們姐妹!”
老夫人重重咳嗽了幾聲,她從桌上拿起方才華長歌幫她端的茶盞,舉起來作勢就要摔到華長歌身上,口中罵道:“你這個頑劣的丫頭,真真是目無尊長!”
華長歌冷冷一笑,朝著莫離使了個眼色,莫離心領神會,伸手擋住了茶盞,笑道:“老夫人身子虛弱,喝不得這冷水,奴婢幫您再沏一杯吧。”
說罷,手上微微一使勁,便從她的手中搶過了那茶盞,老夫人自小便經常打罵華長歌,她雖然頂撞過,但哪一次敢這麼膽大竟然敢拂了她的面,她不由得踉蹌了幾步,一時不免惱怒,怒喝道:“華長歌,你想反了天不成?”
華憶柔本是面含笑意看著老夫人拿著杯盞朝華長歌潑去,哪裡想到會冒出來一個未曾見過的侍女壞了好事,她氣惱地丟開老夫人的胳膊,劈頭蓋臉就朝莫離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