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長歌搖搖頭,沉穩道:“非也!臣並非怕死,而是因為北荒定會想到我方南門易守難攻,所以南方必定兵力薄弱,而他們人數眾多,只要選少數的人到我們北門便已與我們的人數持平了。所以,臣篤定,到時他們會攻打南門!”
赫連瀾滄的眉頭微不可見的微蹙了一下,他沉默片刻,道:“那如此吧,本王先到北門,看看情勢如何,若真如華小姐所言再過去,如何?”
華長歌不再堅持,道:“是。”
赫連瀾滄舒了口氣,只是他沒有注意到,華長歌的笑容愈加冷冽,雙眸中有著絲絲陰冷,一圈一圈泛開了漣漪。
北荒的兵馬很快到了城下,南門,華長歌站在城牆上,望著那一望無際的烏壓壓的人頭,她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莫離站在她身後,神色冷凝,手中握了一把弓箭。
北門,鄭東望著城下的一萬有餘的人馬,神色微微有些凝重,道:“殿下,果真如華將軍所言,北荒的兵馬都到了南門,還請您去南門救援。”
赫連瀾滄的目光落在了那面帶銀白麵具的人身上,盡管離得很遠,可是他隱約可以感覺到,他看向自己的不屑與鄙夷。
他的呼吸一滯,冷冷道:“這你便不用管了。”
他的聲音冰冷,彷彿一出口就將周遭的空氣凝結。
鄭東吃了一驚,他是第一次見這個總是謙謙有禮溫潤如玉的隱陽王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他的語氣刺骨,含了肅殺之意。
他見隱陽王沒有援助華長歌的打算,便打算自己親自率兵去支援華長歌,卻聽到赫連瀾滄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冷冷道:“鄭東,你想要違抗軍命?”
鄭東的腳步微微停了一瞬,他轉過身,失望地看向赫連瀾滄,冷冷道:“雖然殿下提拔臣,但國家大義面前,請恕臣不能恭聽了。”
說罷,他轉身想朝南門走去,剛走了幾步,忽聽到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只見一把血淋淋的劍自他的胸口穿透,此時往下滴著血。
他的身子一軟,跪倒在地,喃喃道:“殿下,這是為什麼?”
赫連瀾滄手中只剩下冷冷道:“本王的大計,絕容不得一個人破壞!若是有人膽敢違逆,只有死路一條!”
鄭東只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在一點點流逝,他逐漸喘不過氣來,眼前似乎浮現曾經跟隨隱陽王退敵的場景,猶記得,隱陽王初來隱陽城時,對著他們許下的承諾,“本王若在一日,必要將北荒蠻夷驅逐殆盡!”
那一日的諾言似乎還在,可是今日,他卻失約了……鄭東的眼角滑過一滴血淚,然後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直至被一片黑暗所遮擋,但那雙凝視著滿目瘡痍的隱陽城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閉上。
眾人皆是震驚地看著赫連瀾滄,卻見他神色陰森恐怖,那張俊美的臉上還布著鄭東方才所濺的血珠,哪還有往日謙謙君子的模樣?
他轉過身,面向神情各異的軍官,道:“鄭東違抗軍命,已被誅殺!你們若是不聽本王的命令,便也是這下場!”
眾人此時大氣也不敢出,忙不疊地點頭表忠心,在眾人的恭維聲中,赫連瀾滄的目光轉向了城樓下計程車兵,面色冷凝。
南門,華長軒帶領了眾士兵迎戰,滿地的鮮血屍骨,將隱陽城城外變得猶如地獄般可怕!
華長軒站在團心陣中央,雖然他只有一萬五計程車兵,而敵軍卻有十多萬兵馬,他卻絲毫沒有驚恐,仍在井然有序地指揮著士兵更改陣法,外圍計程車兵有倒下的,立刻有新計程車兵替補上,而北荒在此等勇猛的反擊中,也佔不得絲毫便宜,反而死傷比北荒還要多。
而北荒的一部分士兵,將主意盯在了城牆之上,爭先恐後前來攀城。
樓上計程車兵立刻向城下倒下沸騰的滾油,滾油一接觸人身體,伴隨著人的慘叫聲升騰起一陣白煙。
但是總歸是樓上計程車兵不如城牆外計程車兵多,已經有人攀登上來,但剛剛一上來,便被代國士兵圍上亂刀砍死。
就在代國士兵卻要抵擋不住之時,從城內突然湧上眾多百姓,朝著下面扔下火把亦或者是黃汁,每一個都是盡心盡力,誓要保衛家園,驅趕這些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