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瀾滄的笑容有幾分淡淡的,道:“人外有人,說不定華小姐便是那個人外人呢?”
華長歌笑了笑,肌膚如雪,在陽光的照耀下仿若白瓷,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道:“不敢。”
恆館道:“罷了,兩位又何必謙讓呢?這次是您二位一同作戰,難道不是共同的責任與榮耀嗎?”
赫連瀾滄與華長歌對視一眼,一瞬間彷彿有微弱的閃電在兩人的對視的一瞬閃現,他二人笑了笑,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鄭東道:“北荒現在的統帥,叫作岱欽,他在北荒有戰神的名聲,十四五便屢立戰功,今年大概有二十二三歲,我自聽說他以來,從未聽過他有輸過。”
華長軒搖搖頭,道:“那岱欽我也是聽說過的,聽說他平日作戰只戴著一個白銀面具,人人都說他面目醜陋,但卻是神勇無比,就連宣大將軍,也吃過他的虧。”
華長歌的眉眼微微動了動,眼前浮現出那張俊朗高遠的臉來,她勾起了嘴角,道:“那此次的戰役還真是棘手。”
赫連瀾滄手心滲出濕膩的汗,低聲道:“大家還是小心為妙。”
他說著,原本清明的雙眸變得渾濁起來,眼底隱隱有碎冰浮起沉淪。
很快到了放火的合適機會,這兩日都是晴天,草原在陽光的照射下,水分迅速被蒸發,華長軒找人看了看,已經幹得差不多,而且方成圓測了風向,也是朝著北荒的風。
這一夜,華長歌。鄭東與赫連瀾滄、華長軒各自帶了人馬,悄悄潛入了草原,選定了地方,士兵們將油潑灑至草地上,很快便將手中的油倒的幹幹淨淨。
華長歌點了火把,她神色冷靜,將手中的火把扔在草堆上,霎那間火便燃了起來,她後退了兩步,神色冷靜。
其他計程車兵也拿起了火把,朝著其他的位置扔了去, 那火一交彙,燃起熊熊大火,不過一會,便將四處照的通亮。
待確定這火勢足夠大,不會那麼容易被熄滅,華長歌才帶著其他人馬朝其他方向趕去,繼續點燃那火。
不知忙了多久,諸人都被煙灰燻得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也因為火的炙熱而被汗水浸透了去,這才往城中趕。
隱約間,聽到身後有人馬在震驚地驚叫,那群北荒牧民本欲追上來,卻被熊熊火勢所阻擋在,只得眼睜睜看著華長歌等人回了城中。
回了城,華長歌顧不得其他,她慌忙登城遠眺,只見蒼茫無際的火焰將天際映出一片通紅,而且那火已極快的速度像四周蔓延,有濃濃的灰塵從天際飄來,嗆得人呼吸都難受,而她的眉眼卻舒展了開,化作了淡淡的笑意。
這場火燒的好,怕是這一把火將北荒的牧民燒的夠嗆,往日他們進城屠殺代國人氏的時候,可有想過今日?
既然以德報怨得不到絲毫的尊重,便以暴制暴,讓他們嘗嘗代國人氏所遭受的苦!
赫連瀾滄此刻望著那一片火光,不知在想些什麼。雖然放火那麼久,但是他卻沒有絲毫喘息,但令他意外的是,印象中那個驕躁的華長歌與他們共同放火,卻沒有絲毫怨言。
他側過頭去看華長歌,黑暗中,她的呼吸急促,雙眸倒映著那一團火,顯得格外晶亮。
不知為何,他的心跳突然猛跳了幾拍,為何,這個女子總是對他步步緊逼?明日的計策,若不是她,他也不會這般做。
隱陽城的子民們啊,別怪他心狠手辣,怪就怪,這個華長歌不知死活!
給自己找了藉口,赫連瀾滄的心似乎好受了一些,他轉頭看向紅彤彤的火光,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