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行不禁打了個冷顫,這樣肉麻的主子,還是那個素來冷清舒朗的主子麼?上次被人下了毒,怎地連這性格也變了,比起這個溫和無緒的主子,他還是喜歡那個冷酷陰森、喜怒不定的主子。
他翻身從牆上落下,穩穩地落在地上,朝楚景禎恭敬道:“是。”
華長歌的目光落在他的衣袖上,見他昨日受傷的地方只不過簡單包紮了起來,便道:“你的傷可好一點了?”
楚景禎微蹙眉心,望向他的肩膀,問道:“怎麼回事?”他很清楚顧知行的功夫,並非那些三腳貓所可傷到。
顧知行沒有說話,幽怨的目光落在華長歌的臉上,似乎在無聲地控訴她的粗魯。
楚景禎失笑,她竟能傷了顧知行?
華長歌自嘲笑道:“若不是你昨夜不分由說便挾持我,我也不會傷了你。所以,今日我不要求楚公子懲治你的無禮,便當我們兩清了。”
顧知行險些被噎到,這個女子真是會強詞奪理!他幽幽望向楚景禎,卻見楚景禎淺笑道:“罷了,也是委屈你了,下去吧,用些上好的傷藥,去罷。”
顧知行點頭,一個翻身便又飛上了房頂,華長歌有幾分好奇地看向楚景禎,只聽他悠然自在地開口道:“我送你回去。”
幽暗的天際布著點點碎光,月光瑩瑩,冷冷清清地罩著這殘破不堪的城市。楚景禎懷抱著楚景禎,施展內力,在城中的屋頂輕輕掠過。
風吹動華長歌的長發,猶如在水中飄蕩地黑色水草,她的臉有些微微發燙,楚景禎真的靠得她太近,她連他的心跳都能夠聽得到。
第一次救她之時,他也抱過她,但當時事關性命,她沒有心思想那麼多。後來,她也被赫連瀾霖抱上馬,但她當時滿心惱怒,只覺得他還是小孩子,也未太多顧慮。
但今日他再次抱她,她方知羞澀,她微微咬住下唇,潔白的牙齒陷入嬌嫩欲滴的唇瓣中,有幾分躁動不安。
感受到了她的扭動,楚景禎低下頭,戲謔道:“你這是在害羞嗎?”
“才不是!”華長歌驚駭地抬起頭,額頭卻撞上他的下巴,似乎有溫暖濕潤的觸感從額頭傳來,她更是手忙腳亂,久違的心跳加速出現,只覺得一顆心要跳出胸口,她竟然被他佔了便宜!
楚景禎也有幾分痴愣,他這些年專心國事,加之常聽母親訴說因為父皇寵愛那個妖妃才會導致滅國,導致他對女子並沒有興趣,甚至討厭他人的觸碰。
可此時,親吻上她的額頭,他才知道這種溫熱的感覺並不討厭。
甚至……還有點令他眷戀。
“楚景禎!放我下去!”直到華長歌略帶了惱怒的聲音響起,楚景禎才淡笑著將華長歌摟入懷中,強迫她與自己面對面,悠然旋轉落下,裙擺如花綻放。
剛落地,華長歌便匆忙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惱怒道:“原來你也是個登徒子!”
楚景禎無奈笑道:“是你自己撞上來的,與我何幹?”
華長歌被他氣急,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全然失去了往日的淡然,道:“你胡說!我!我才沒有!”
楚景禎一挑眉毛,那雙本高遠明澈的雙眼含了淡淡的戲謔,笑道:“既然沒有,長歌的臉為何這般紅?”
她後退了一步,嗔怪道:“都是你害的!”
楚景禎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的目光落在華長歌的臉上,目光極為溫柔。
華長歌在他的注視下,心髒在胸口快速地跳動,清秀的臉越來越紅,這個楚景禎,每次都能輕易挑動她的情緒,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再輕易把自己的情緒展示在被人面前,但卻被他一次次破功。
這樣的情緒,對於她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他是衛國的遺孤,此時是北荒的官員,是個很危險的人物!她,還是遠離他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