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姬本沒有瞧見她,經她一叫才抬頭看過來,她穩了穩神,走過來行禮道:“碧絲姐姐來的好早。”
碧絲笑了笑,和善地問道:“嗯,你慌慌張張是要去哪裡?現在那老婆子怎麼樣了?”
“姐姐給我的藥不知是怎麼回事,那老婆子吃了,卻是腹痛難忍,到了現在還活著呢,三小姐非要我出府請大夫,我只得去的。”素姬嘆息道。
碧絲疑惑地問道:“那是怎麼回事?這藥我已用了狗的身上,卻很是有用的。”
素姬面有難色地從衣襟中掏出那瓷瓶,緊張道:“那姐姐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我藥用錯了?”
碧絲接過瓷瓶來,開啟瓷瓶,卻只聞得一股異香,隨即她的頭忽然有些暈暈的,只覺得從小腹升騰起奇異的熱氣來,眼前的素姬似乎變作了兩個人一般,她正欲開口叫素姬,一開口卻化作柔媚的嬌嗔來。
素姬望著她,淺淺地笑了,她伸手從她手中奪過藥瓶,隨即離去。從假山裡走出了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抱了身子發軟的碧絲往假山深處走去。
皇後的賞賜是在諸人吃完早餐後到的華府,相府有體面的人皆是到了門口去謝恩,便是往日因著懷孕免了一切請安的三姨娘也來了,否則便是對皇後的不敬之罪。
皇後賞賜給華長歌的是四個由死士而裝扮的侍女,還有兩個伺候過長公主的教養嬤嬤,極有體面,賞賜給華長歌可見對她的重視。金玉首飾更是由宦官端了幾大盤進府,外加黃金五百兩。
待宦官陳公公唸完那長長的禮單之後,諸人磕頭謝恩。華茂修此時十分開懷,自己這個女兒實在像極了自己當初,看向華長歌的目光也親近了許多。
華憶柔早已氣的渾身發抖,那三姨娘卻因上了年歲,此時的面上仍維持著那恭順的笑容。她的目光落在華長歌的臉上,明明是平凡清秀的臉,便是府上稍有姿色的丫鬟都能比得過她去。
但她的眼睛實在太過出眾,眉目流轉間如同白晝與黑夜交替時般,靈動明亮,閃著睿智的光芒。
三姨娘心中不屑,面上卻絲毫不洩露半分,這世間的男子皆是薄性之人,只有容貌才能吸引了他們的目光去,而華長歌這般的女子,只適合做朋友,卻是絲毫引不起男子的愛意。
她微微笑了笑,並不將華長歌放在眼中。
正在此時,華長歌儀態大方地走了上前,微笑道:“辛苦陳公公了,臣女剛得了長公主陛下賞賜的和田玉璧,陳公公可有興趣一睹?”
和田玉璧乃是前朝皇帝的心愛之物,因為玉本養人之物,前朝皇帝每夜將那玉掛在自己床前,以求養生。
而那玉則十分有靈性,愈加溫潤純粹,潤澤透明,到了如今更是稀有。
那陳公公雖是皇後身邊的人,卻也只是聽說過此物而已,此時聞得華二小姐邀請他,他半推半就,便跟著她去了。
一行人剛走到假山處,忽然從假山中傳出女子的低吟聲與男子的粗重喘息聲。
華茂修的臉色倏地變得很難看,今日這般重要的日子,竟有人這般大膽行那茍且之事!他此時只覺得面紅耳赤,若不是因著宮中來的公公嬤嬤們都在,早已提劍了結了兩個不知羞恥的東西。
華憶柔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意,這華長歌受賞之日,居然有人行這汙穢之事,真是令人想要撫掌稱快。
她嘆了口氣,幽幽道:“妹妹受賞便發生這般汙穢事情,真真是巧了呢。”
華長歌微微眨了眨眼,還未來得及說話,那兩個尚在動情之時,還未曾察覺到假山外的異動聲的人已深情開口道:“吾妻,回頭我便娶了你。”
那女子正在情動之時,嬌羞道:“我都應了你。”
三姨娘和華憶柔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臉色勃然大變,是華憶柔身邊的碧絲!
若是被人得知是華憶柔身邊的婢女所為,那華憶柔的名節便算是完了!
三姨娘當機立斷,率先開口道:“這般汙穢之事公公還是不要看為好,來人,給我拿下他們,待會把兩個不知羞恥的東西給我發賣了!”
華憶如掩口一笑,素白的玉手蔥指在陽光下閃著潤澤的光芒,輕聲道:“這兩個人白日宣淫,三姨娘只發賣了她們是否處置太輕?今日公公也在,若不好好懲治恐怕眾人以為我相府門風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