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飛流直下的水好似奔騰的巨石,那足以將雷禪這幾位玄者玄師壓成肉餅的千鈞之力瘋狂的咆哮著。死亡,已不是你足夠小心就能躲過的了,因為要自下而上,根本就不可能完全躲開瀑布的重擊。
而且天色已經漸暗,視野開始受到了限制,加之瀑布的阻隔,再想看到前方的兩個玄靈高手蹚出來的安全之路已經非常困難。
果然,風泉忽然停住了腳步,遠遠的望著瀑布之上,目不轉睛。
“我們等會再上去。”風泉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看不到了?”司馬津的聲音有些無力。
風泉搖了搖頭:“放心,看得清楚著呢,他們遇到了一個三品玄獸襲擾,估計要等上一會兒才能結束纏鬥。”
風泉語氣十分平淡,但雷禪等人卻被深深地震到了。
雷禪驚道:“又是天色又是瀑布,受到這麼多阻礙你還能看得見?你這哪裡還是人眼,分明是一對鷹眼!”
風泉嘿嘿一笑,並未說什麼。
司馬津也驚贊道:“以前只知道你眼神好,沒想到居然好到這麼變態的程度,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我說你是不是能夜視啊?”
風泉點了點頭,又沒有說話,像這種不用發出聲音就能解決的事他從來都是不說話的。
風泉寡言少語並不是像姬紅雪那樣靦腆少言,而是他在踏入弓箭手這個職業後養成的習慣:只要能不發出聲響就絕不搞出動靜,只要能不大聲就一定要把聲音控制得小到極致。
雖然他對自己的聲響有著極為苛刻的要求,卻喜歡喧囂的環境,因為環境的嘈雜能掩飾他的聲音。
風泉這個弓箭手與騎馬射鵰的弓手不同,他側重的是奇襲、是冷箭、是殺人於無聲的刺客。
雷禪、司馬津和風泉兄弟三人雖然武器不同、風格不同、職業方向不同,但他們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追求極限做到極致。
司馬津又道:“還真能?牛啊!是不是你們神族後裔的眼睛都這麼厲害?或者是像玄獸似的,都有各種各樣的先天天賦?”
這回風泉終於開口了:“不是,沒什麼天賦技能,至少在血脈覺醒之前是絕對沒有的。我感官的敏銳是天賦加苦練的結果。神族的身體確實比常人要強一點,一個神族後裔即便是他再普通,放在常人裡頭也能算是一個小有資質的天才。但神族與常人最大的區別並不在此,而是在於血脈。”
雷禪好奇道:“血脈?血脈覺醒?如何覺醒?覺醒之後又會有什麼變化?”
風泉眼中閃過一抹黯淡:“成年後需要具有一定實力的神族長者施展啟靈術才能完成血脈覺醒。覺醒之後一定會有變化,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估計以後也沒機會知道。”
聞言,雷禪和司馬津不禁緘口不語,他們知道風泉為何神色黯淡。
神族已幾乎絕跡,要找到神族長者已然不太可能,更何況還需要有不俗的修為,更是渺茫至極。而且,現存的神族後裔大多是人神混血,傳承殘缺,就算能找到實力高強的神族長者,會不會啟靈術又是另說。
這樣算來,風泉血脈覺醒的機率已經小得不能再小,堪稱渺茫中的渺茫。
明明有血脈卻無法覺醒,有著可以一飛沖天的鐵翅卻無法扇動,這比什麼都沒有還要悲哀。
不過眼下的風泉卻沒時間去撫慰自己,他的瞳孔猛然一顫,低聲道:“壞了!竟然又出現了一頭四品玄獸!”
竟真有四品玄獸出現!眾人一驚,心也都跟著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