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虛影出現的一剎那,雷禪感覺時間和空間都凝固了。
他呆呆地看著虛影走到他的面前抓起他的左手,他想動彈可身體好像已經完全不屬於他,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被虛影握著了線的提線木偶。
更令雷禪驚呆的是,他與虛影明明捱得很近,可他竟無法看清對方的長相,就好像是,他和虛影的距離不止是眼前這一點距離,而是相隔著兩個位面,分明不在一個天地之內。
雷禪這人雖然激起膽色發起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眼前這事完全超過了這天這地!
他不怕,不怯,卻無可奈何。
藏在識海中的邪帝也是一樣,不能動不能言,剛才只是窺到了一斑,如今看到全貌,她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竟也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或許比螻蟻大點,但最多也就是個被釘在板上的小老鼠。
虛影看過雷禪的左手,輕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半份天鍵之力,有意思。他為何要舍棄一半的天鍵之力呢?失控了?呵呵,還是怕了?”
而隨著虛影的聲音響起,雷禪忽覺身體一鬆,能動了。
“元神穿越?還帶了一個殘魂一起穿越?呵呵,有趣。這種事,估計比一個位面的崩塌還要少見。”
聞言,雷禪和邪帝心中一凜,頓覺頭皮發麻。
如此能耐、如此口氣,這個虛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雷禪不敢出口妄言,只能靜觀其變,可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哪怕對方是無窮大的存在。
虛影似乎對雷禪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他似乎略微仔細地打量了雷禪的身體和他的精神識海。
“條件還不錯!受到左臂的影響還能有這般好的底子,不賴!”
雷禪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聽著語氣,不會是相中了我的身體想奪舍吧?好不容易才擺平一個邪帝,又來一個比邪帝強悍成萬上億倍的牛人,我特麼也太倒黴了吧!
邪帝的心咯噔一下,也和雷禪産生了相同的猜想。
而虛影像是看穿了兩人的想法一般,他似乎被逗樂了,隱約間彷彿笑了一下。
“兩個小家夥,不用緊張。”
說罷,虛影手指一點,雷禪便見到自己的精神識海竟浮空而出,倒映在虛影的面前。
“紫色的?如此純正的帝皇之色……”
虛影手指左右一撥,雷禪的精神識海頓時分成兩撥,一邊是純得不能再純的紅色,另一邊是正得不能再正的藍色。
“好苗子!”虛影贊道。
盡管雷禪還不知道虛影到底是何方大能,但也能略微感覺到這句贊揚的分量。
“而且,穿越之魂,在時空亂流中得天道庇護,精神之海的容量如此驚人,竟是常人的數十倍。好苗子!”
虛影又說了一句好苗子,雷禪的心裡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怪自己作死。
好苗子好苗子,萬一苗子太好被大能相中了,再來個鳩佔鵲巢……雷禪已經不敢往下想了,他頭一次發現天賦太好竟也是一件壞事。
而邪帝則震撼不已,她震撼於雷禪精神之海的廣袤,以前她只是懸於一隅根本看不到全貌,現在看到了,真心驚嘆。而她更震撼於虛影的手段,太強了,強得已經沒邊了!
人可以輕松踩死一隻螞蟻,卻無法把螞蟻的精神識海拿出來在手裡肆意玩弄。她覺得自己與虛影之間已經不是天與地的差別了,而是隔著漫漫天道的距離!
“小家夥,既然有緣見面,你又讓本尊見到了一點新奇的東西,有償有得,本尊便惜才一次,給予你本尊的功法《弒》的第一重口訣。只第一重的口訣,倒不是本尊小氣,而是相隔著幾個位面,我即便是想,卻也給不了你太多。”
說著,一縷白煙自虛影而來,好似穿越了時空的阻隔飄進了雷禪的腦中。
虛影看了一眼邪帝,似乎又笑了笑,又一縷白煙飄來,無視雷禪的肉體與精神,徑直飛進了邪帝的黑袍中。
“至於你的左臂……”
虛影面帶玩味地看著雷禪。
“這半份天鍵之力被人加了封印,而這個封印會一直吸走並腐化掉你體內的玄力。封印不除,你就永遠只能做個常人,哪怕你修煉了《弒》。”